庞大人请讲。”
庞代寿微微颔首,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正是那主考官笔记的副本,他翻到其中一页,用力指了指:
“先皇上一任皇后杨氏,乃是你们云州涫阳郡人氏,与令尊梦吉先生,同出一族。二人若是论起亲缘辈分,实是未出五服的堂姐堂弟。”
“因为这个缘故,令尊赴京城赶考之时,曾经前往皇宫求见当时已被废黜的杨皇后,双方短暂见面。”
“离别之后,不知是杨皇后的嘱托,还是令尊心怀不平,总而之在赴考的举子中曾多次宣言,将来必会为杨皇后申诉冤情,还她堂堂正正的皇后名分。”
“这话不久传到刘皇后耳中,引起了她的忌惮,于是有了主考官安排人泄题给令尊,然后诬陷他舞弊,将其下狱论死。”
“后来令慈来到京城,通过祝家的一些关系,找到宗门管事之人,将令尊从狱中救出。不过却被人暗中下了手段,故而回到家乡没有多久,令尊便猝然仙逝。”
说到这里,庞代寿脸上露出几分悲戚,声音缓慢而低沉。
“那个暗下手段之人,可曾查出?”杨珍面沉似水,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查出来了,”庞代寿有备而来,答道:“那家伙姓谢,正是命案发生当晚,淫乱皇宫的那名弟子。此人已被老夫擒住,如何处置,杨师弟乃是苦主,有何诉求皆可提出。”
杨珍冷笑,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有道是杀人者偿命。否则,纵然执法院不杀此子,杨某也绝不会放过!”
庞代寿心中一凛。
一般来说,修士杀死凡人,尤其还是这种受人指使的暗杀,很少会以命抵命。更何况那姓谢的还是一名内门弟子,上头也不是没有人罩着。
这杨珍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却依旧放言取此人性命,显然是有这个自信。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敢有如此把握?
庞代寿心中疑惑,回答却丝毫不慢,拱手道:“老夫晓得了,一定不会让杨师弟为难。”
杨珍起身还礼,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谢道:“有劳庞大人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这怎么可以?”庞代寿连忙推辞:“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