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峰,凉亭,一张王座,桌子上摆放着万年春茶与出自于横龙山深处的葡萄,宇文君懒散斜靠在王座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刚剥了一颗葡萄,武宓便御风而至,来到了宇文君近前,递出一部卷轴。
“文玉已率先做出了选择。”武宓道。
宇文君打开卷轴,开启龙眸一目十行的翻阅,片刻后,便合上了卷轴。
他没有询问武宓如何看待此事,他深知武宓是赞同文玉的做法。
一个嗜赌成性的父亲,一个贤惠持家的母亲,一位卧床不起的阿婆,一位精气神不俗的少年。
如何抉择,并不是很难。
苏正云在回家的路上,忽然间山体滑坡,山上有一青石不偏不倚,正巧命中其头部,命丧当场,因苏家无多少钱财,丧事一切从简。
“他似乎对那少年很是看好。”宇文君轻声问道。
武宓表情微妙,眸子里无多少情绪,随意应道:“那少年还算是尚可,仅在农户之子的范畴中,算得上麒麟子。”
“膂力过人,可为军伍一小卒。”
“自知一切如常,是不可能娶媳妇的,也不可能有一番作为,除了拼命,别无他法。”
宇文君道:“这么看来,文玉的运气着实很好。”
武宓轻声道:“也不算,抉择的本身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出最有价值的事去做,然道德大义压人一头,那位叫苏正云的虽然不是个东西,却还是带着一家老小来到了恒昌宗治下疆域,多少也算是负了一番责任。”
“在苏明的心中,还是有父亲大人一席之地的,父亲活着,那一席之地很小,父亲死了,那一席之地会逐渐扩大。”
“这便是最揪心的地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哪怕如此,文玉还是仔细试探了一番那少年的心性如何,正是因为知晓那少年是可塑之才,所以更加揪心。”
“对于一个可塑之才而言,道德上却站不住脚,难免也是一份屈辱。”
“文玉是读书人,心中也曾剧烈挣扎过。”
宇文君温和一笑道:“既然他是第一个结束考核的人,其敏锐果决已无需怀疑,可进入内阁了。”
武宓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