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烛火随着呼吸微微摇曳。
酸菜面入喉,谢一鸣竟觉得略有微甜,这滋味很多年不曾有了。
夫人安静的陪伴,令谢一鸣逐渐心安。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响起,谢一鸣嘴角上扬,微微挑眉。
夫人体贴问道:“要见吗?”
谢一鸣黯然点头道:“该来的总会来,今夜若不见陈守心,他也不会离开。”
夫人起身走出屋外,谢一鸣继续吃面,酸菜面没了微甜滋味,开始酸了起来。
须臾,陈守心来了,头顶覆上了一层零散雪花。
“今夜下雪了,你却在这里吃面,酸菜面虽入喉入味,可总有些寡淡,容易刮掉肚子里的油水。”陈守心道。
谢一鸣抬头微笑道:“我本来就肚子有些大,刮掉些油水亦是美事。”
夫人斟茶倒水,茶香在屋子里萦绕,一团阴影在烛火旁飘扬。
谢一鸣举杯,深呼吸了一口,今夜的茶香,要比白日山顶的茶香平淡入颇多。
陈守心道:“季建与王家还有沈家此刻也没睡,那位断了腿瞎了眼的道人就在南岭书院的最高处,想来他们那里要奢华些,美酒佳肴,或有歌女轻舞。”
“你我这里,有些朴素啊。”
季建,无极强者,南方底蕴,单论修为可碾压谢一鸣,论韬略文才,不弱谢一鸣。
南方领袖之位,非世袭罔替,不可一家独大,这般体系之下,倒是委屈了那位无极强者。
谢一鸣,年少成名,也曾与顾雍一样浪迹天涯过。
虽无战绩可言,也仅是因为顾雍昔年的战绩过于耀眼罢了。
陈守心道:“明日陛下的圣旨就会来到屋外的院子里,将会赐下诸多赏赐,或有战马与真金白银,南岭书院文风蔚然,人才济济,你这位南方领袖功不可没。”
谢一鸣玩味笑道:“听上去更像是戏子谢幕,江湖再见。”
陈守心略有恼怒道:“我以为你不知,可为何今夜要在家中吃这碗滋味复杂的酸菜面,为何要始终纵容季建成立自己的小庙堂。”
“那位已经死了,南方由你做主,各大世家均认可此事。”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