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朗星稀。
朗丰州,玉华山下,谢一鸣家中。
国师大人亲至,谢一鸣夫人自然要准备一桌好菜。
李洪山夹了一口叉烧肉淡淡笑道:“我去过柏小卫那里,他虽是丞相,看着却像是一个富贵闲人,不过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是南方领袖,看着也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富家翁,可南岭书院里的读书声,是一天比一天动人。”
“这个时代的政客,与上个时代的政客,完全不一样了。”
“我依然记得,秋清大人当年克己奉公兢兢业业的模样。”
谢一鸣手拿酒壶起身给李洪山倒酒,笑眯眯道:“其实南岭书院里的读书声,与我的关系不大,主要是季建一直都在经营南岭书院,大体上我并未操心,再者,南方一直政局平静,也并无多少让人眼前一亮的事情发生,所以多数时候,我都闲着,而柏小卫大人,才是真正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与柏小卫大人比较起来,我实在是相差甚远。”
在谢一鸣的印象中,或者说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国师李洪山是第一次来到谢一鸣的家中,或许,这也是因为谢一鸣成为南方领袖的日子并不长。
大致是在八顾之宴开始的前两年,李洪山去过上一代南方领袖的家中,至于都聊了一些什么,便不得而知。
听到季建这个名字,李洪山一本正经道:“真是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人的确有栋梁之材,不过南方始终比北方富庶的缘由,也是因为,南方领袖一直都不是世袭罔替。”
“当初季衡选择了你,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你既没有清算季家,也没有中饱私囊,更是有心培养徐源成为下一代南方领袖。”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个道理你运用的很透彻。”
谢一鸣应道:“国师之赞美,令我受宠若惊啊。”
“据我所知,国师大人应该在战场上,怎么有闲暇来我这里了?”
“莫非此次大战,需要我南方出一笔物资?需要什么,国师大人尽管开口就是了。”
“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辞。”
李洪山玩味一笑道:“若是没有正经事情,我还不能来你这里做客,与你喝一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