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位青衣大宦官的身影好像出现了他的眼前,目光温和,儒雅清俊,自有一股魅力风采,让人心折。
许七安神色肃穆,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
“魏公待我恩重如山,处处优待,没道理享受福利的时候,我冲在最前头,遇到危险却又龟缩在后。”
说完,许七安关上了大堂的门,独自踏入了院中,准备一人独战叛军,为张巡抚等人争取时间。
姜律中无比动容,眼眶发红,泪光充盈,无力的抬起手来,想要阻止许七安,嘶哑地喊道。
“宁宴!回来!”
诸位打更人铜锣嘴皮子颤抖,眼中泛着泪光,喃喃自语道。
“不行的,不行的,他在冲击炼神境,他根本撑不住叛军的冲击!”
张巡抚颤巍巍的起身,虚弱的风一吹就倒,但他还是坚强的站了起来,朝着许七安的背影,深深作揖。
外面的情况他们看不到了,但在弓弩发射的声音里,在兵器碰撞的声音里,在嘈杂的喊杀声里,传来少年激昂的吟唱。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许七安守在庭院入口,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叛军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叛军身上的甲胄在这口监正出品的长刀中,脆弱的仿佛纸糊,更何况是血肉。
许七安起初还感觉到不适,对于双手染血充满着恐惧,但杀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叛军中,多以普通人为主,偶尔有几名炼精境的高手。对于气机浑厚,半只脚踏入炼神境的许七安来说,其实也没太大差别。
但许七安架不住人海战术,且他自身状态实在糟糕,一气斩杀十几人后,许七安渐渐力竭,胃里翻江倒海,手臂麻木,失去知觉。
最麻烦的还是弓弩,这些玩意密集攒射,根本不是一把刀能扛住。好在许七安的胸口绑着法器铜锣,等闲刀枪剑弩无法伤他,许七安尽量嗑飞射向面门的冷箭,其余地方也就随它了。
一气斩首五十人后,许七安到达了第一个极限,体内气机枯竭,双眼发黑,精神宛如干涸的池塘,下一刻就会昏迷过去。当他撑过这个极限后,诧异的发现,干涸的池塘涌出了新泉,滋养着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