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之下,西门吹雪左手握着剑鞘,右手下垂至膝,刚才的事,对他竟似完全没有丝毫影响,他的人看起来,还是像把已出了鞘的剑,冷酷、尖锐、锋利。
叶孤城反手将长剑夹在身后,右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凝视着他手里的剑,缓缓道:“利剑本为凶器,我少年练剑,至今三十三年,本就随时随刻都在等着凶死剑下。”
西门吹雪在听着。
叶孤城又喘了口气,才接着道:“所以今日这一战,你我剑下都不必留情,学剑的人能死在高手剑下,岂非也已无憾?”
西门吹雪道:“是!”
有些看热闹的观战之人,此刻已经不禁在心里拍手,他们来看的,本就是这两位绝代剑客生死一搏的全力之战,剑下若是留余力,这一战还有什么看头?!
天机楼的赌局,又还有什么意思?!
忽然间,一声龙吟,剑气冲霄。
叶孤城剑已出鞘。
剑在月光下看来,仿佛也是苍白的。
苍白的月,苍白的剑,苍白的脸。
叶孤城凝视着飞虹的剑锋,澹澹地开口道,“请!”
他没有去看西门吹雪,连一眼都没有看,既没有去看西门吹雪手里的剑,也没有去看西门吹雪的眼睛。
这是剑法上的大忌。
高手相争,正如大军决战,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所以对方每一个轻微的动作,也都应该观察得仔仔细细,连一点都不能错过。
因为每一点都可能是决定这一战胜负的因素。
叶孤城身经百战,号称无敌,怎么会不明白这道理。
这种错误,本来是他绝不会犯的。
西门吹雪目光锐利如剑锋,不但看到了他的手,他的脸,仿佛还看到了他的心。
叶孤城又说了一遍道:“请。”
再次邀剑!
西门吹雪忽然道:“现在不能。”
叶孤城道:“不能?!”
西门吹雪道:“不能出手。”
叶孤城道:“为何?”
西门吹雪道:“因为你的心还没有静。”
叶孤城默然无语。西门吹雪说的没错,心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