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云山似叹息似感慨的话语,郑立新嘴巴动了动,似是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只是化为一声叹息。
“哎,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郑立新想不明白。
大秦千年,从未有哪个时代,监天司如此时此刻一般的窘迫。
千年的名望声威,竟然只在新帝上位的短短三四年时间里消耗殆尽。
方云山扯了扯嘴角,丑陋的笑容一闪而过,最终又意识到眼前的是自己人,于是又将笑容收敛。
“区区一个兰泽英没这么大本事说句大不敬的话,即便是那秦沛小儿,也没这么大本事!”
“那?”
“墙倒众人推罢了,下面的人阳奉阴违,上面的人满脑子想的都设计监天司的勾当!我也是后来才明白,早在镇妖塔时,恐怕就有所谓不破不立的说法了。”方云山摇头道。
“不破不立?”
“以九州乱世换监天司垮台,让天下大势重新洗牌。”方云山说道。
闻言,郑立新瞳孔骤缩。
“这是谁的说法?是沛帝?还是兰泽英?”
“不重要。”方云山摇头,“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除了监天司之外的所有人,都同意这个说法。”
郑立新眉头紧皱,他想不明白。
“怎么可能?沛帝就不怕监天司倒了,世家宗门崛起,割据九州?”
方云山摇头道:“别忘了,秦沛身后还有个天京城的秦家,那才是真正的庞然大物!大秦还有秦家第八境的老祖说不得他们是有自信能镇压乱世。”
“秦家再强也才几个人,九州乱了,他们的手脚伸不了那么长!”
“只要占据正统,其余的都能徐徐图之。”
说是这么说,但是方云山脸上却渐渐泛起了幸灾乐祸似的冰冷笑容。
这笑容看的郑立新心中发寒。
“方大人笑什么?”
“我笑秦家安稳了千年,如今从上到下一点脑子都不剩了,净是些蠢货。”
方云山微微眯眼道:“郑大人,咱们同僚多年,方某今日跟你说一句心里话。”
“您请说。”
“监天司如今的现状,未尝没有方某听之任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