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身子都早已冻僵。仅剩那一双极不甘心的双眼,仍旧怒气冲冲的望向前方。
流民匆匆,一个又一个从他身前默然而过。
甚至绝大多数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年头儿,兵荒马乱,天灾不断。
死个老和尚有什么好稀奇的?
若不是他身上的衣物太过单薄,怕是早就被人扒了去!
“哎!”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路过老僧身边时突然停了住,微微摇头轻叹道。
那老太太满头白发腰背微弯,虽然全身上下满是大小不一的破补丁,可衣物还算厚实,与周遭那些难民相比也显得略微干净些。
老太太双肩上绑着一根粗绳,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一辆破破烂烂的独轮小车上。
车上满盖积雪的破被里裹着一道人影。
那人影被蒙头盖面罩的严严实实,也不知是这老太太的什么人,更不知是死是活。
老太太又望了眼僵死路旁的老和尚,轻声谈道:“这又何必呢?愿你来世再不为僧!”
说着,那老太太转过身去,又步履艰难的融入匆匆人流之中。
几乎没人看见,一道五彩光芒惊天而下,不偏不斜,正落在老太太苍白凌乱的头发上,变成了一根毫不起眼的铜簪。
流民大军万万千千,顺着云、京大道直往前行。
很快,夜幕沉降北风乍起。
就在万千灾民马上就要熬受不住时,借着清亮生光的雪色遥遥可见,前方不远的山岗下竟有一座庙宇。
那庙宇粗柱高梁修的甚为气派,差不多足有几十丈方圆。
整座庙宇红漆未褪,青瓦含光,看样子刚刚新建不久。
四外里尽是荒山遍无人烟,又是什么人竟在这孤山野岭中修了座新庙呢?
众多灾民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个呼爹唤儿兴匆匆的奔了过去。
老太太沉吟片刻,扭头向天望了望那仍旧飘舞不停的漫天大雪,最终还是把心一横拖着小车走了过去。
到了庙前抬头一看,只见那门上赫然横着三个大字“天官庙”
竖在两旁的对子上写道:“为国为民枉生死,一剑乾坤镇太平。经天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