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的凝视着慧寂,裴文德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而是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望着对方。
连带着房梁上的小青也平静了下来,只是那略显波动的眼神,说明她的心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唉,终究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无声的叹了口气,慧寂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选择道出了所有的真相。
“罢了,不管你们未来如何,但师兄我这次的确是有求于你的。”
表情收敛、神色肃穆的慧寂低下头,用一种悲伤却又带着些许惆怅的语气说道。
“相信师弟你也看到了国运的演变,看到了那条勉力维持的‘潜龙’了吧!”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但慧寂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却采用了肯定的语气。
“纵使我以‘圣心之佛’镇压国运,终究不比赵归真那牛鼻子的罗浮道盘。”
“当今大唐的形势,外有西北边垂吐蕃来袭,回鹘又侵扰塞境,加之南方诸蛮作乱犯上,可谓是四面楚歌。”
“内则黄河决堤、水淹千里,淮南天旱、人皆易子而食,可谓天灾不断。”
“更遑论,天灾之外还有人祸……”
“无论是牛李党争、藩镇割据、赋税混乱、私茶泛滥,都是足以动摇国本的祸根之源,想要扫除非一时所能及也。”
这还是裴文德第一次如此直观的听人讲述大唐的现状。
仅仅只是听闻,就比他一路上看到的那些灾民还要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的大唐之所以还没有全面崩溃,纯粹是倚仗唐武宗李炎自身的威望与手段。
“比我想象中更多要严重多了,但这肯定不是最关键的难题。”
忍不住插嘴打断了慧寂的讲述,裴文德知道自己师兄的性格,能够被他如此轻描淡写提出来的问题,他大概率都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的确如此,这些天灾人祸虽然看似繁杂,但无外乎内外两种。”
“先安内后而攘外,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于内,可开仓赈灾、救民于水火,自然能收拢民心,安抚百姓。”
“于外,诸般作乱皆起于贪污,派名将戍边、重整军纪、彰显仁义,自有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