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此处,亥清忽而颇得兴味地一笑:“不非山的执掌擎争,是个刻板守旧、固执强硬之人,他从微末处来,既无家族帮衬,又不得师门庇护,至如今都还是孑然一身。又自幼见了不少仗势欺人、徇私枉法之事,故而极为厌恶此些背景深厚的人,即便那池藏锋当真实力不凡,却也因池琸之故,在不非山中不太受其待见。
“莼儿天资奇绝,又是我真阳上清洞天的弟子,即便举荐之事颇有风险,恐怕也会有不少执法弟子、长老前来与你联络,但你若是以此法进入不非山中,与那池藏锋应当也是一个结局。要知道,给人留下一个印象,和彻底扭转一个印象,其中难度差距自不可斗量。”
赵莼深以为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继而拱手谦卑道:“还请师尊指点迷津。”
亥清定了定神,将手指往赵莼额上一点,其脑海内顿时浮现出几幅游动的画面来,便听她道:“擎争性情古怪,稍有不慎就会受其冷眼,你出了内门,到问仙谷络宁坊市的西北巷口,去打上几百斤的桂江酒,再从谷口离去,直接行至北山竹幽池去找擎争本人,莫要说你是为了不非山而来,就说你想一试紫竹林试炼,若通过了试炼,擎争便有十之八九的可能,会让你进入不非山。而若试炼失败…”
她微微摇头,其中之意赵莼自然明会,若试炼失败,擎争这一处的办法就走不通了,且返回去以举荐之法入内,还会更叫其心生厌恶。故而这一办法,成则进入不非山,败则须得另寻它处了。
似是不忍见到徒儿失望,亥清又将大手放在赵莼肩头,笑道:“莼儿也不必太过烦忧,以你资质,要通过紫竹林试炼本就不难,若实再不成,就以举荐之法进入又何妨?此为不非山设立以来就有的规矩,并不算徇私枉法,要是擎争敢找你麻烦,为师就打上不非山去,反正为师与他早就相看两厌了,又不差这一架!”
知晓这是安慰之语,赵莼遂欣然一笑,若真是相看两厌,又怎会晓得对方喜好西北巷口的桂江酒呢?这两人应当是关系极佳,才会互相切磋比斗,一同攘外安内。而擎争本是看不惯背景雄厚之人的,却又愿意和掌门嫡系出身的亥清为友,只怕也是桀骜慕强之辈,如此倒比心中弯弯绕绕居多的人更好接触。
她起身行礼,待辞别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