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小事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拿主意。
几个儿子怕是要为这件事吵起来,各家出多少可是一大堆事情。
他思考再三,怎么都拿不定主意。
可是抬眼看着村口,村口处已经有了许多的人,背着箩筐和扁担,已经准备去借粮了。
借粮本身就是日常之事,是很常见的,大家都轻车熟路。
张好命这个老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实际上却早有人总结过了。
所谓‘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农民为应赋税的急需不得不把生产品出卖,或以加倍的利息借债,以至不得不卖田地卖子女来还债。
所谓急政暴虐,赋敛不时,地租、赋税、徭役、兵役,水旱、霜雹、蝗蜮间为之灾,幸而收成,公私之债,交争互夺,谷未离场,帛未下机,已非己有,所食者糠籺而不足,所衣者绨褐而不完,直以世服田亩,不知舍此之外有何可生之路耳。
官府以各种名义向农民大量地征工征钱,但实际上和农民们同一阶层的小吏们却把这官职当做发财的肥缺。
至于官员们,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一切,官员们几乎都是修行者,他们负责的对象是国主,是国主给了他们官职和俸禄,而不是农民给的,对百越国主而言,他们也不愿意把这一切做好,他们只想维持现状,因为真的把这些好了,他们的道基反而要受到动摇。
因此,在头顶的修行者官员们不愿意出手防止“天灾“,下面的小吏更不愿意救济,导致了‘天灾人祸’时常同时发生,更因为农民平常受剥削受掠夺太甚,所以完全丧失了应付任何突发的灾害的能力,更无力补偿所受到的损失,在这种情形下,自然是只要一点“天灾“都可以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他们又总是很顽强,每次出现这种事,都可以倾尽全力的活下去,就好像是蝗虫一样,每次过冬死亡之际,都能留下虫卵,来年春天就又是一茬一茬的冒出来了,再度重复以往的生活。
这种重复,就是百越国主的道基,他需要一个稳固的,不会变化的国家来成为他的道基,而真正的‘稳固’,其实不是一成不变,一成不变反而是腐朽的,这样的道基是不合理的。
如果一个人要当千年万年的农民,他大概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