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极为安逸。
那是个胖老头,圆圆的脸圆圆的身子,活似一个皮球,胡子一大把,连五官都看不清了。外罩宽大锦袍,脚下赤足,因为是居家打扮,没什么配饰,只头上束着一根发带,带上镶着圆滚滚黄澄澄一颗宝石。
汤昭心中诧异,他之前看那纸条上字体俊逸,笔带风骨,用词又彬彬有礼,还以为是个文人气质的高人,没想到这老儿看来邋里邋遢,没半点儿书卷气。
文人是不文人,高人还是高人,在罐子造房子没什么,连青天白日、湖光山色也有,也太过分了吧?
明明近在迟尺,那胖老头却毫无知觉,只管闭目养神。
汤昭心想:倘若是我不期而至,登门拜访,你睡着了还罢了,明明是你邀请我来的,装什么相呢?
虽如此想,他还是主动道:“学生应邀而来,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胖老头睁开眼,因头发太长也看不出他眼睛睁了多大,用手搓了搓脸,含含糊糊道:“哎呀,小友啊,老夫睡得好好的,你干嘛要来打扰啊?”
汤昭刚想说不是你叫我来的么?陡然懂了他的意思,这是暗指自己破坏了他在地牢中的隐居,道:“事起偶然。我也想不到原来那平平无奇的罐子藏有这般天地。无意打扰,望恕我无知之罪。”
胖老头道:“你一句无知,老夫多少年的清修给你搅了。我叫你赔,你也赔不起。所以我只想见见你,看是什么人破了老夫的局。”说罢斜斜盯着汤昭,目光不说有多恶意,反正没什么善意。
汤昭心想:你多少年没给人破局,那是因为你藏的好,藏在黑蜘蛛山庄的地牢里,和那些装人的罐子鱼目混珠,这谁能想得到?倘若你光天化日摆在人前,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天赋,早把你瞧破了。
虽这么想,他还不至于口头刻薄,道:“侥幸而已,学生没什么出奇的。”
胖老头坐起身,靠在厚厚的软垫上,道:“还可以。我看你虽不是什么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人物,胜在年轻,潜力还是有的。不枉我叫你进来看上一眼。今年是哪一年?”
汤昭看着他想:谱越摆越大啦。道:“现在是永平四年。”
胖老头道:“永平……那是几年?离着熙贞十二年隔着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