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是我时运未到,又生妄想,贻笑大方。时候不早……我……告辞了。”他说罢匆匆一礼,起身告辞。
汤昭和江神逸送到门口,目送他在夜色中踉跄离去,都觉得沮丧。
江神逸摇头道:“还以为能见到一个剑客的诞生,结果不行啊。”
汤昭也觉得失望,当初刑极晋升剑侠,他还死着,就没能见证,这回依旧错失机会,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这次触动情肠,也不是全然无用,也许下一次就行了呢?”
江神逸微微摇头,似不看好,道:“对了,之前你念的几首中,有一首诗给我念过,怎么没给他念?”
汤昭细细回忆,道:“哦,好像是有一首。那首不应景,不是离别怀恋的情诗。”遂对着夜空吟道:
“谁家玉笛暗飞声,
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
何人不起故园情?这明明是一首……”
已经走出院落的落拓中年突然顿住脚步,耳朵竖起,恍有所闻。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夜空中传来的悠扬笛声。
笛声清灵悠远,如玉贴着肌肤的微凉,一丝丝沁入了心底。
笛声中,他仿佛看到了柳树,万千绿意盎然的柳绦随风轻扬。
他看到了河水的波光,看到河面的白帆,看到远处起伏的城墙……
他看到了心中牵挂的人影,那个在门前攀折花枝的女子,那个船上喊号子的艄公,门前骑竹马的孩童,城门口讲古的老汉……
一声声笛声,一个个人影,交织在一起,春光明媚,万紫千红——
嗡——
一声剑鸣,背后长剑自己出鞘。
一道光影由虚至实,拔地而起,颜色青灰——
“那是我的……”
“故乡。”汤昭解释道,“那诗是述的思乡之情。”
轰!
远处,一道城墙仿佛从天而降,矗立在夜空中,将早春寒冷的夜风挡得严严实实,透过城墙,依稀可见城中鳞次栉比的街道,穿城而过的河流,河岸上青青的柳树……
那是……
“燕台!”
汤昭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