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日日夜夜没有休息的时候。各色商旅来来往往,大小船只川流不息。
汤昭第一次来中天府就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当初只觉得不愧是云州首府,好生繁荣,这时却有另外的感受。
在岸上观看良久,一幕幕红尘画卷映入眼帘,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往上游走去。
上一次来他是去上游军渡搭的船,这回他却不打算搭任何一条船。
来到僻静无人处,汤昭走到河边,卷起裤腿,光着脚一步一步走下河去。
凌抱瑜好奇的趴在他头顶,道:“你要渡河只要跳过去就好,干嘛下水?是想玩水了吗?”
汤昭道:“算是吧。想试试河水的温度。”
凌抱瑜鄙夷道:“你要试水温度,只要用手触摸就行了,还用光着脚走下河?你绝对是想玩水了!”
汤昭嘻嘻一笑,踏着河水一步步走向河中央。
河水异常的温暖,完全没有正常河水的凉意,就像火山上的温泉,且越走到河中央越是温热。
人说通阳河终年不冻,不但有灌溉航运之利,更温养云州地气,使北方大地能开出万亩良田,真乃天佑云州。
此时看来,有此奇观是上苍庇佑还是天降横祸可真是难说。
他一步步在水中走着,就像走在大地上那样轻盈,走到河中央停下,并没有再走向对岸,反而就比着中轴沿河道溯源而上。
越往上游,人烟越是稀少,除了河面上偶尔有船只顺流而下,两侧都是高大树木。有通阳河水的滋养,终年常绿,虽然还在元月,却有绿云如盖,郁郁苍苍。
河水悠悠,汤昭不去看两侧的风景,低着头脚步踩在水面上,仿佛专心致志欣赏着一朵朵被溅起来的浪花。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好歌谣。”
只听有人鼓掌道,“要是在调儿上就更好了。”
汤昭不必抬头,就知道是谁,抬起头笑嘻嘻道:“难道刑总听过这歌谣?不然怎么知道我不在调儿上?”
只见上游漂下一艘大船,不见风帆,无人划桨,似乎是全然自动而行。船上站着一人,一身大红披风被河面上的风吹得猎猎作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