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样这个刺头很可能就出现在诸侯之中。杀掉一个诸侯,既能立威,对朝局的影响又小,比杀在京的近支亲王或者朝中重臣要好多了。
但她没想到冲出来的是顺王。在她印象中,顺王是比较圆滑的,纵然要反对,也要当幕后黑手,挑事让别人出头,怎么会自己冲出来呢?而顺王是强大的外藩,也是大晋支撑地方的一根支柱,拆自家的梁柱绝对是不智之举。
但既然冲出来,那就是他了。必须杀了他。如果不杀他,转而杀其他不够强大的人,那不叫立威,叫欺软怕硬。一旦这么做了,那就会被人窥破虚实,到时候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至于拆房梁,房子是用来住人的,人都没了,房子还不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呢。拆就拆吧。
然而,太后没想到,顺王跪了,跪的这么果断。
刺头服软,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太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应该还是……
兴王骤然受拜,一时手足无措。他毕竟还是十二岁的孩子,虽然太后跟他交代了不少事,为今天做了不少准备,但还是有些紧张,勉强镇定,白着脸道:“王兄免礼。”
然而顺王却不起身,反而又问了一遍:“圣躬可安?”
兴王呆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圣……圣……”
顺王不等他说出口,抬头道:“兴王,怎么连圣躬安三个字都说不出口吗?还是说,陛下……圣体并不安呢?”他说到这里,突然长身而起。
果然!
太后深吸了口气,准备动手了。不管顺王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猜到了什么,他既然不依不饶,那就该死了。不能让他继续狂逆下去。
她在宽袖之下的手变了姿势,只待稍微举起,便可下令发难。
这时顺王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倒头便拜的谦卑,直视兴王,双目炯炯有神,虽然没有步步逼近,却有了逼迫的姿态,声音提高:“因为你知道陛下已经龙驭宾天!就是太后亲手弑君,叫你这小儿来做傀儡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