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其人岂可善罢甘休?若因此导致岭南生乱,甚至烽烟骤起,我便是大唐之罪人!”
“啊?”
卢氏吓了一跳,她只以为老亲寻上门来请求帮助,以此子如今之权势地位,若不是太麻烦就帮衬一把。孰料却有可能导致岭南生乱?
她乃范阳卢氏之女,自幼熟读经史,当然明白一旦此等造成此等后果,自己的儿子要承担多大的责任。顿时怒气勃发,竖起眉毛瞪着张子胄:“我以老亲相待,满心赤诚,汝父子焉能框骗吾儿?”一直没说话的高阳公主也不满:“你们这是什么亲戚?还请速速离去,自此再不往来!”
张子胄赶紧再度起身离座,站在堂中一揖及地,苦笑道:“殿下息怒,姨母息怒!按照常理来说,太尉之言确有可能发生,但现在局势有变,不能以常理度之啊。”
卢氏瞅了一眼稳稳当当喝茶的儿子,盯着张子胄问道:“此言何意?”
张子胄摊手,道:“因为冯盎就要死了!”
卢氏也知道冯盎在岭南一手遮天之权势,一旦逼迫过什毫不犹豫就会作乱反叛、割地称王,可若是没了冯盎,即便冯家仍在,局势却大为不同。
不过她不肯儿子承担任何风险,断然道:“那就等冯盎死了再说!”
张子胄无奈,看向房俊,诚恳道:“凿穿大庾岭,实与开天辟地无异,政发之徭役数以万计,耗费之钱粮不计其数,所需之工期不可预测,若等到冯盎死去再行商议此事,岂非白白浪费时间?韶州之百姓,苦五岭之隔绝久矣!大可先行商讨此事是否可行,若可行,则予以筹备,只等冯盎咽气,便马上开凿!”房俊依旧眉头紧蹙:“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时至今日,无论朝廷亦或水师,都未有半点有关冯盎身染重病、并不久矣的消息,否则早已增派军队防范于未然。
冯盎之于岭南,好似擎天一柱一般,一旦这根柱子轰然倒塌,谁也不知将会发生何等状况。张子胄道:“家父于岭南任职多年,虽只是区区一州别驾,但人脉广泛,与冯家诸子亦来往频繁、相交莫逆,如今冯家在高州的老宅早已禁绝探访多时,岭南上下皆怀疑耿国公身染重病,苦无实证,只能上下打探。家父之消息来源绝对准确,朝廷当及早定策。”
房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