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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半晌,刘仁轨自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房俊,说道:“苏都督来信,言及形势不容乐观。现在关于侯爷嗜杀的谣言已经传遍吴地,江东妇孺皆知侯爷喜食人脑……”
说到这里,刘仁轨苦笑一声,看了看房俊云淡风轻的表情,续道:“苏州上下对水师极为抵触,便是寻常日用物资都不愿售卖与水师,日后建造码头港口、筹建市舶司会是个大麻烦,起码人工都不易招募。最严重的则是木料丢失严重,苏州当地官府与市井之间鸡鸣狗盗之徒沆瀣一气,偷运了大量木料。不过自从咱们大胜的消息顺江而下,威震江南各州,传遍江东吴地,偷盗木料铁器之风已然偃旗息鼓。”
刘仁愿大怒道:“竖子敢尔!吾等水师乃是朝廷经制之师,那些蛮子难道不要命了?”
刘仁轨摇头道:“那又如何?当地官府勾结市井盗寇,事发之后帮助掩藏形迹销毁证据,即便是明知何人所为,无凭无据苏都督难道还能带兵杀上门去?”
若是当真如此,那就算是被江南士族抓住了把柄,非但此后水师在江南寸步难行,朝中也必有人响应,群起弹劾。到那时,水师更是难有作为。
房俊颇为头痛。
说到底,江南士族的抵制尚有反击之术,若是引起江南百姓联合抵制,那可就大大不妙。
琢磨良久,房俊问席君买道:“咱家可有在江南一带经商的关系户?”
刘仁轨平素只关心操练农庄里的部曲家将,对外事全不关心。刘仁愿刚刚加入队伍不久,对于房家的底细一无所知。唯有席君买时常充当房俊与武媚娘之间的信差,对码头那边的情况稍有涉及。
席君买想了想,说道:“湖州有个贩笔的周家,时常前往关中,与家中关系不错。”
“湖州?”
湖州古称吴兴郡,与吴郡、会稽郡统称三吴之地,历来便是膏腴之乡,鱼米丰足。
“带几个人去一趟湖州,跟周家说,让他们派一个能话事的人来,本侯有一笔大生意与他们谈谈。”
房俊目光幽深,琢磨着怎么收拾苏州那些给自己下绊子的王八蛋……
敢惹我房俊?
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等待湖州周家来人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