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微微眯起眼睛,思考着说道:“林邑国现在局势不稳,范氏父子暗中积蓄实力,似乎想要反噬一口。大都督将此事禀明二郎,二郎之意,乃是先下手为强,暗中分化林邑国之各方势力,即便不铲除范氏父子,亦要另行扶持一个施礼,为我所用,牵制范氏父子……而武娘子的要求……”
顿了一顿,裴行俭眼神一亮,恍然道:“你的意思是……”
他话说一半,刘仁轨却知道他懂了自己的意思,便微微颔首。
裴行俭一拍巴掌,赞道:“行啊,难怪二郎将镇守岘港之重任交托于刘兄,这份心机智谋,小弟甘拜下风!早知如此,小弟不远万里漂洋过海的来干嘛?这不是找罪受嘛!”
刘仁轨谦虚道:“这说的哪里话?论起智慧权谋,愚兄照比守约你差了岂止十万里?大都督将你派来此地,正是前来出谋划策……”
“停停停!”
裴行俭赶紧制止刘仁轨的吹捧,翻个白眼道:“说好话不要钱是吧?别说那些没用的,有你主持,岘港万无一失,大都督和武娘子的事情不过是反掌之间耳。不过小弟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素闻林邑国海产丰盛品种繁多,速速带某这个饕餮美食一场,方才不负万里奔波之苦!”
裴行俭世家子弟出身,虽然在华亭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已成为长安二世祖当中之佼佼者,可昔日之奢华习性未褪,钟鸣鼎食乃是心头所好,到了这异域他乡,岂有不品尝一番当地特产的道理?
刘仁轨哈哈大笑道:“那还用说?正巧前几日有长安的富商送了愚兄十瓮烈酒,带安排好今日之事,咱们兄弟不醉不归!”
一听“烈酒”儿子,裴行俭顿时一脸苦色,叫苦不迭。
身为顶级纨绔,焉能不擅饮酒?
然而即便是对于自身酒量颇为自负的裴行俭,在面对堪称“酒罐子”的刘仁轨时候,却没有一次不是醉的昏天黑地……
此次岘港之行,美食未必能享受多少,被灌得神魂颠倒想必是跑不掉的。
刘仁轨收起玩笑之色,问裴行俭道:“武氏兄弟现在可在码头上?”
裴行俭也严肃起来,颔首道:“正是,小弟的人一直盯着他们呢,原本是看在武娘子兄弟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