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衣领的手打掉,沉声道:“某乃是华亭侯、兵部侍郎、当朝驸马,尔不过御史台区区一个八品御史,居然直呼本官名讳,你还懂不懂规矩?”
官场之中,上下登基森严,绝不可混淆轻忽。
下官见到上官必须恭敬执礼,上官和蔼可亲不准其施礼是一回事,下官心高气傲失了礼数则是另一回事。这种事情乃是官场大忌,若是因此遭受上司打压,没人会同情你。
乐彦玮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尴尬不已,抱拳施礼道:“下官不知房侍郎在此,多有失礼,恕罪,恕罪……”
“恕罪?”
房俊冷笑:“本官一大清早出来溜达,结果你个王八蛋像条疯狗一样扑上来就下嘴,咬完了你特么还让我恕罪?来来来,谁给本官抓条野狗过来,狠狠的咬这位御史两口,然后看看他饶不饶那条野狗。”
乐彦玮面红耳赤,气得后脑勺都快冒烟儿了,这人怎么这么损?
堂堂监察御史,居然被比作野狗……
殿内的食客、左右的街坊、路上的商旅……闻听到房俊的话语,尽皆爆出一阵哄笑。
乐彦玮有些气急败坏,此刻也顾不得房俊的官职威严,怒声道:“纠察不法乃是下官职责,房侍郎何以这般辱我?”
房俊嘿的一声,不屑道:“你当我真不知你藏着何等龌蹉心思?监察御史乃是帝王耳目,职责在于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可某却实在不知,何时栽赃构陷亦成为监察御史的职责了?御史之中有你这等见利忘义之小人,尚有何面目敢自称一句清正无私、风闻奏事?”
连风闻奏事、纠察百官的御史都这般蝇营狗苟、唯利是图,可见眼下官场之风气。史书上说贞观时期能臣辈出、忠臣不绝,这的确不假,可要说绝无龌蹉之徒,却实乃妄言。
只不过是世家门阀之间利益牵绊、恩怨纠缠,再加上李二陛下之强势,所以大家都表现得循规蹈矩绝无出格之处,有谦有让和气生财,以免被霸道的李二陛下给灭了……
等到李二陛下驾崩,这些牛鬼蛇神就全都蹦跶出来,为了利益打成一团,今日贞观勋贵接连屠戮,明日关陇集团一朝覆灭,后日山东士族趁势而起……大家都斗起来,谁忠谁奸、谁正谁邪,那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