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碗米饭,埋头大吃。
都是行伍之中的壮汉,各个狼吞虎咽,几大盆炖肉连汤水都泡饭吃得干净,这才由亲兵撤下,泡了一大壶滚烫的茶水端上来。
房俊坐在首位,手里捧着茶杯,感受着茶杯的热度将漠北的严寒缓缓驱散,这才开口道:“商议一下,具体要如何行事。”
吐迷度与咄摩支互视一眼,闷声喝茶,一声不吭。
他俩算是抱定了主意,房俊让他们干啥就干啥,务必保持乖巧听话的形象,绝对不能显得心思太多,以免被房俊觉得想法太多野心太大,一狠心将他们放弃了,再换人来担任大唐统治漠北的傀儡……
房俊瞅瞅薛万彻,此间除他之外,此君军衔最高。
薛万彻喝了口茶水,抹了抹胡子,胡萝卜一般的手指头点了点薛仁贵:“你说。”
自郁督军山薛延陀牙帐开始,两人便并肩作战,一路扫荡漠北胡族各部,使得薛万彻对于薛仁贵这个“本家”极为看好,身手高强骁勇善战,头脑灵活兵法精通,是一个智勇兼备的好苗子。
他这人看似粗鄙,实则亦有自己的优点,那就是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对于行军布阵还算精通,但是运筹帷幄料敌机先这种事绝对不擅长,他也不嫉妒那些脑子好使、阴险狡诈的家伙,有难题就让这些人费脑筋去前思后想,自己只管冲锋陷阵就好,多轻松呀?
大家一起看向薛仁贵。
都知道此人虽然年岁不大,当兵之前更是个书生,生活落魄,但是对于其在军中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各个心服。
薛仁贵看向房俊,见到后者对他微微颔首示意,便当仁不让,沉声说道:“有咄摩支在此,那么就不怕薛延陀残军遁入大山。所以此战最难之处,便在于能否将拔灼擒杀,使得薛延陀群龙无首,届时咄摩支出面,才能收拢人心,以尽奇效。以吾之见,明日清晨便猝然发动,不去管薛延陀如何布置、如何反应,吾率领精锐五千人,直入敌人中军,以震天雷开路,以硬碰硬,一举擒杀拔灼!只要拔灼被杀亦或是被俘,薛延陀残军便是树倒猢狲散,届时吐迷度酋长收拢回纥部众,咄摩支收拢薛延陀残军,则大事可定!”
此举有些出乎大家的预料,因为实在是太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