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毛笔搁在笔山上,吹了吹纸上的墨渍,又细细的阅读一遍,便捧起来递给房俊,道:“二郎看看,若有不妥之处,老朽立即修改。”
房俊放下茶杯,接过奏疏,仔仔细细字斟句酌的看了一遍,很是满意,颔首道:“窦寺卿精于案牍,自然完美无缺,这就命人快速送到宫里吧,想必这会儿陛下正等着呢。”
窦靖眼皮子跳了一下,心道:陛下的确再等这道奏疏,只是不知见到这奏疏上将太子列为首功,不知是何感想……
只是他为了这惊天的功勋已经心甘情愿的上了房俊的“贼船”,自然不会再去纠结会否惹怒陛下。就算陛下再是不满,这等功绩那也是实打实的,说一句震古烁今造福百世绝不为过,赏赐是必然的。
窦靖叫来自己的属下,将奏疏谨慎折好,交付于他,并且仔细叮嘱了几句,那官吏这才转身离开,小跑着出了庄门,带着几个同僚策骑快速奔向长安城,直入皇宫将奏疏呈递给李二陛下。
窦靖虽然依旧有不小的心理压力,毕竟他的举措等于将自己的家族拖进了背叛整个关陇贵族的岔路,遭到一定的反噬乃是必然,但他混迹官场一辈子,这份担当还是有的,既然下了决定,那就不能瞻前顾后,一条道走到黑便是。
“这阵阵肉味勾得老夫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还不快快拿出贵府珍藏的好酒,咱们一起敬魏王殿下几杯?”
窦靖放松心神,开始刻意与房俊拉近关系。
以前大家只是在合作编纂《农书》的时候临时合作,效果还不错,从此之后可就当真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再似以往那般不远不近可万万不行。况且谁都知道房俊是个不贪功的,但凡跟他混在一起谁都能得到几分实惠,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
李泰眼瞅着房俊用一个自己绝对不可能吞得下的功勋将窦家给拉拢过去,心里除了叹息敬服之外,早已无话可说。
这可不仅仅是窦家自此投靠太子的问题,而是如此一来必然在关陇贵族内部引起一场巨大的震荡,先前因为长孙涣一事,关陇贵族彼此之间的信任已经荡然无存,如今只是依靠这利益勉强扭合在一起,一旦窦家反水,则很有可能成为关陇贵族崩溃解体的契机。
就算关陇贵族依旧能够在长孙无忌巨大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