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四轮马车正停在大门口的台阶之下,李泰正坐在车内撩起车帘,见到李治,便招了招手,然后放下车帘。
车夫从车辕上跳下,拉开车门。
李治钻进车厢,马车便缓缓启动,连带着魏王以及晋王两家的贺仪组成的车队,向着崇仁坊进发。
车厢里,魏王李泰随意的盘腿坐在厚厚的毛毡上,笑看着李治说道:“怎么样,为兄是否知冷知热、善解人意?”
李治在李泰面前也很放得开,闻言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感慨道:“青雀哥哥尚且不知,小弟在府中盘亘良久,也始终未曾卖出府门一步。哥哥何止是善解人意?简直就是解救小弟于水火的菩萨!”
李泰嘴角挑起,看了看这个尚显青涩,却已是野心勃勃的兄弟,从一旁的车厢暗格当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酒壶,两只杯子,又拿出一小袋干肉果脯,放在两人中间的一个精致小巧茶几上,随意道:“婚礼要傍晚才能进行,酒宴会更晚,先吃一点垫一垫肚子。”
李治赶紧抢过酒壶,给李泰斟酒。
马车行驶平稳,车厢里兄弟两个对坐小酌,抿一口小酒,吃一块果脯肉干,说着闲话儿。
李治嘴里嚼着肉干,问道:“青雀哥哥此去江南,筹集钱粮无数,您治下的‘振兴会’又可以大展宏图,将学社建于天下各州府县,无数莘莘学子将会因此而受益,此等功勋定可彪炳青史,小弟当真羡慕的紧。只叹人微言轻,未能够给予哥哥足够之支持,常常深以为憾。将来若是小弟有此能力,定然不计收获,全力支持哥哥。”
“呵呵……”
李泰笑出声,戏谑的看着眼前故作深沉的兄弟,这等笼络人心的手段都使到哥哥我的头上来了?
他觉得如今的李治性格变化太大,早已不复当初那个懵懂青涩却又单纯仁爱的少年,便说道:“本来没这么多的,但是一番变故令人始料未及,结果出人预料,说起来,还得要谢谢稚奴你呢。”
李治脸上的神情顿时一僵,心里后悔不迭。
太原王氏虽然并非出自他的授意,可是南下意欲阻止江南士族对房俊俯首帖耳,这个锅他是必须要背起来的。而正是太原王氏私下里搞串联,使得房俊有机会狠狠的将江南士族搞了一竹杠,这才有了魏王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