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将瀚海都护府的兵马调来关中,从而导致北地兵力空虚,被薛延陀、突厥有机可乘,使得瀚海沦陷,必然物议沸腾,朝野上下不好交待。”
李治闻言,面露迟疑。
争夺皇位算是兄弟两个家事,但镇守北疆却是国事,若因家事将瀚海都护府的兵力调往关中,导致北疆空虚被外地趁虚而入,致使薛延陀、突厥死灰复燃,这就是因私废公。
不仅天下人要一片骂声,更会在青史之上留下骂名。
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若此战获胜、登基大宝,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征调北疆精兵入京便是英明之举。可万一战败,且北疆当真失陷,那名声可就黑得不能再黑……
风险太大。
故而犹豫不决。
褚遂良想了想,道:“北疆距离长安何止数千里?路途遥远、着实难行,纵然此刻征调北地之兵入京,等抵达关中,怕是也得寒冬腊月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既然萧瑀已经留下“陈情书”这个后手,就意味着不看好晋王,想要抽身而退,此等情况之下又怎肯让其子萧锐率北兵驰援潼关,使得全家都陷入晋王这个大坑?
他现在被晋王捏得死死的,毫无翻身之余地。
唯一一丝可以重获新生的机会,便是待到将来萧瑀以“陈情书”洗白的时候,顺带着捞他一把……
所以此刻必然要向着萧瑀说话。
李治终于决断:“北疆不靖,胡虏贼心不死试图卷土重来,本王又岂能为了皇位而将帝国疆土弃置不顾?北兵乃镇守边疆之基石,不可轻松,郢国公此议不妥。”
宇文士及看了萧瑀一眼,恭声道:“殿下胸怀帝国、心系苍生,宋国公更是老成谋国、沉稳干练,是老臣轻率了,还望恕罪。”
严格来说,推着晋王走上这条兵变之路的是萧瑀,其余人都不过是依附而已,但现在看来,萧瑀反倒有些沉闷消极……
萧瑀向他看来,略微顿了顿,道:“眼下局势极其不利,一旦水师直抵潼关,吾等腹背受敌,若不能改变形式,难以转败为胜。如今看来,想要从这困局之中挣出一线生机,只能依靠关中十六卫。十六卫大将军当中,多与关陇门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望郢国公能够暗中联络,晓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