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潮水也似的敌人亦难免力有未逮,山东私军已经杀红了眼,完全不顾性命的疯狂冲锋试图冲开阻挡天街的陌刀队,无论是想要杀回城南逃出生天,还是破阵斩将立下功勋,都使得这支乌合之众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凶悍战力。
由古至今,青齐之地出强军,燕赵之地多壮士,山东子弟从来都是慷慨悲歌一往无前,即便是未曾有过组织、训练的门阀私军,依旧能够依靠强悍的个人武力、单兵素质弥补战略、战术之不足,此刻面对绝境,各个向死而生、前赴后继。
天街再是宽阔也不过是城内一条长街,两侧街坊林立、坊墙处处,不利于起兵部队攻伐作战,天降大雨又使得火器的使用受到限制,双方就在这天街之上针锋相对、僵持不下,一时间居然谁也奈何不得谁。
这对于山东私军是有利的,但刘仁轨不能拖延下去。
他厉声喝问身旁的校尉:“武安郡公何以迟迟未能入城增援?”
按理说程咬金已经撤走奔赴咸阳桥,城南一带再无威胁,薛万彻自可率军入城攻打承天门,就算不放心郑仁泰,也可以勒令郑仁泰率军入城,结果这一仗从半夜打到天亮竟然无一援军,刘仁轨如何不怒?
现在尉迟恭、李道宗合兵一处攻打武德殿,而武德殿原本的守卫部队早已消耗殆尽,只能凭借右屯卫去死死抵挡,右屯卫先是经历一场内部叛乱,虽然平灭叛贼但必然损失惨重,又要留出一部分兵马固守玄武门,可想而知能够入宫支援武德殿的兵力有限,顶了天也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人。
这么点兵力要面对尉迟恭、李道宗两部兵马的合力围攻,去防御武德殿长长的防线定然捉襟见肘,处于完全被动的境地,万一叛军择选一处兵力薄弱之地全力突袭攻破防御,那可就大事不妙。
校尉大声道:“武安郡公有令,程咬金虽然率军撤走,但行军缓慢,现在刚刚过了长安城西南角,不能排除其改变主意杀个回马枪的可能,武安郡公要等到其向北过了金光门一带才可入城增援。”
刘仁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恨恨的大骂一声:“娘咧!程咬金这老贼枉为贞观勋臣,如此摇摆不定、全无忠义之心,百死难恕其罪!”
不过就算骂得再是过瘾,也不过是无能狂怒而已,只要程咬金未能远离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