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咬谁,他就咬谁,才不管你是文是武、是忠是奸。
他所有的权势都来自于陛下,自然对陛下忠心耿耿、惟命是从,陛下所期待的都要去拥护,所有陛下反对的都要去反对。
至于是错是对,他才不管。
现在就是陛下必须倚重军方,且对房俊、李靖等人极为信任,那么任谁攻讦房俊、李靖,都是他许敬宗需要毫无保留去反对的敌人……
李承乾“诶”了一声,状似不满,蹙眉对许敬宗训斥道:“许尚书此言差矣,如今叛军兵临城下、武德殿朝不保夕动辄有倾覆之祸,诸位臣工仍能不畏死伤陪同朕坐在这里生死与共,哪有贪生怕死之辈?此等言语,莫要再提,免得寒了人心。”
许敬宗忙道:“陛下教训的是,微臣口不择言,有罪。”
而后转向刘洎,起身一揖及地,郑重道歉。
刘洎也只能敷衍着接受道歉,但心里很是不满,陛下只驳斥了许敬宗关于“有人怕死”的言语,却毫不提及前边那几句有关于质疑军方的言语,意思显而易见。
不过他也知道此刻正是军方浴血奋战与叛军生死搏杀,最是重用军方的时候,陛下自然要在所有人面前维护军方的声誉,否则谁愿给你卖命?
但陛下对李靖、房俊等人之信任实在是太过,长此以往,毕竟助长军方之气焰,待到此次兵变被平息之后,想要压制军方怕是不易。
与李勣一样,他早已从陛下的神情反应当中猜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认定当下之局势之所以如此紧迫非是叛军之能,而是陛下另有谋算欲擒故纵,以九五之尊的身份敢于这般引军入彀,若没有十足之把握,岂敢这般玩火?所以对剿灭叛军平息叛乱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李勣不提叛军之攻势如火,刘洎也无视一墙之隔的叛军,但张亮有些坐不住。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陛下,叛军就在殿门之外,虽然越国公与李大志率兵迎敌,但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还是应当先行进入密道躲避为上,毕竟千金之躯,若有丝毫闪失,则吾等皆罪该万死。”
陛下不入密道,则谁也不能先行进入,万一叛军破门而入,陛下或可仍有机会入密道逃遁,但殿上群臣岂不是尽皆授首?只要陛下进入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