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陵公主叹气道:“安德郡公重病缠身,前几日传出的消息怕是不大好了,也不知能否过去这个年节。”
安德郡公杨师道,是长广公主的驸马,今年才不过六十岁,此番重病来势如山、药石无效,已经数着日子在熬了。
高祖皇帝生育十九女,如今在世最长者是高密公主,其下便是长广公主……
九江公主放下手中的白瓷盖碗,淡然道:“寿数在天,若天时已到,何必怆然?”
房陵公主冷笑:“呵,你家那位倒是龙精虎猛,可多少也得对旁人有点同情心吧?”
九江公主不善言辞,道了一句:“我何曾没有同情心?”
有些羞恼,怒目相视。
她的驸马执失思力是突厥人,今年正好六十,却体魄熊健、精力充沛,其骁勇善战便是太宗皇帝亦多次夸赞。
房陵公主:“哎呦,这眼神还带着杀气呢,说好话还不行啊?”
九江公主扭过头不理她,虽然房陵公主是她的亲姐姐,但被她赞一句“龙精虎猛”可不是什么好话。
该不会是打着自己驸马主意了吧?
虽说自己是妹妹,但这位姐姐秀韵艳丽保养得宜,望之有如花信美妇,素有“艳冠皇族”之称,且行止之间妖娆丰腴、烟视媚行,最是吸引男人。
有点慌……
没怎么做声的淮南公主微嗔道:“皇后面前,莫要失了礼数,说那些有的没的作甚?皇后统领六宫、事务缠身,咱们快说完正事儿就告退,莫要打扰皇后。”
房陵公主冷笑道:“安德郡公又不是外人,与长广公主感情甚笃,若其有所不测,还不知长广公主要伤心成何等模样,怎就成了有的没的?只是你一贯会做人,没想到还要受你教训。”
淮南公主俏脸通红,啐了一口,反唇相讥道:“九姊今日怕是揣着火气而来,让咱们无辜遭受牵连,却不知是在哪里受了气、糟了冤?想来咱们那位九姊夫是没这个本事的。”
这回轮到房陵公主满脸通红。
她原配酂国公窦奉节,太穆太后的娘家侄子,世家子弟、相貌堂堂,本也是皇族之内一桩人人称羡的好婚姻。只不过后来她与长广公主与杨师道的儿子杨豫之有染,被窦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