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一众亲王都被紧紧看管起来,根本没有能力暗中动什么手脚,旁人即便有什么阴谋能够侥幸成功,得利的也只能是几位亲王……难道有人甘愿给别人做嫁衣裳?”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想要监视、控制一众亲王容易,但想要监视、控制整个宗室皇族却几乎不可能。可就算宗室皇族之内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害皇帝,等到皇帝驾崩之后即位的也是太子或者亲王,岂能轮到旁人?
房玄龄道:“如果皇帝当真被害,且所有证据都指向亲王呢?”
房俊楞了一下,说不出话。
说到底,他还是如房玄龄所言那般对于皇权始终未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一个来自于后世的人即便生活在这个年代,尤其是身为贵族权柄赫赫,很难体会那种“绝对的权力”所带来的诱惑,毕竟在后世已经没有了这种生杀予夺一言而决的极致权力。
所以他很难想象会有人宁肯在看似绝无可能的局势之下依旧心存觊觎,不惜赌上自己甚至阖家上下的性命去搏一回。
因为无论付出的代价有多大,与有可能获得的利益相比,都是值得的……
“所以,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放松对宗室的监视,一旦发现异常要当机立断,宁杀错、莫放过!”
素来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房玄龄,杀气腾腾说出这样一句话。
国之宰辅,哪一个不是杀伐果断之辈?
……
房俊忧心忡忡回到后宅,当两个大的孩子抱住他的腿撒娇的喊着“阿爷”,床榻上还有连个小的在襁褓之中咿咿呀呀,所有的担忧与压抑瞬间不翼而飞。
说到底,他也只是由于走到这个位置,才泛起治国爱民之心,但骨子里仍旧是那个贪图享乐、耽于安逸的人,即便如此也尽可能的将旁人推上前台,而他自己躲在后边享清净,想要让他整日里忧国忧民、茶饭不思,基本不可能……
长子房菽很是敦实,不是那种白胖,而是丁点大的孩子浑身的肉都很是紧实,小骨架子看上去很是匀称,一看就是个运动天赋爆棚的孩子,放在后世定要送去某一个体校练一个项目的,在现在就有可能体力充沛、力量奇大,好好操练定是个将军苗子,有房俊的几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