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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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告辞出了大慈恩寺,策马向南而行,岑长倩回头望往山门上方露出来的大雁塔的塔尖,感慨道:“素闻玄奘大师性情坚毅、百折不挠之风格,以为是一位不善言辞、迂腐古板的得道高僧,却未想到这般平易近人、言谈风趣。”
如此形象,实在是与玄奘的身份极不相称。
房俊策马而行:“这才是真正看透世情的宗师,不萦于物、不拘于情,岂是那些装模作样满口仁义道德的所谓大师可以相提并论?任何事物发展到了顶点,都会返璞归真直指本心,事如此,人亦如此。”
岑长倩仔细想了想,颔首道:“确实如此,大帅现在也有这般风采。”
“滚蛋!”
房俊笑骂一句:“长本事了啊,小小年纪就钻营逢迎拍马之道,当心误入歧途。”
岑长倩忙道:“在下此言出自本心,绝无谄媚溜须之意!心底对大帅的景仰更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说得好,继续不要停,由此直抵承天门下若敢停顿,军法伺候!”
“啊这……”
岑长倩大囧。
御书房内,李承乾喝着茶水听取了李君羡的禀报,略一沉吟,问道:“你觉得此事有几分真、几分假?”
李君羡很是谨慎,摇头道:“微臣猜测什么都没用,此事干系重大,定要好生侦查才行。”
这种事怎么猜都是错的……
李承乾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朕继任已经两年,大规模的叛乱也已经发生了两次,可还是有人不甘于朕坐在皇位之上,不惜动摇江山社稷、血流成河也要将朕掀翻下去……难道当真是朕天怒人怨、不似人君?”
他本就是内心极为敏感之人,对待关于自己的一切评价都极为在意,“唾面自干”“一意孤行”之类的评语从来都与他无关。
而最应该支持他登上皇位的宗室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动叛乱、兵谏,严重影响到他的自信心,使他对自己产生严重怀疑,否则如何解释所有人都要试图将他掀翻赶下台取而代之?
李君羡恭声道:“陛下乃千古未有之仁君,待人以诚、待事以实,或也正因如此,有些人觉得君子可欺之以方,实在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