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中的,居然不承认?”
“不是不承认,我当时杀得兴起,见敌军阵中有全身甲胄者正在脱离战场,随手就射了一箭,谁知那正巧就是勃论赞刃啊!再说我也没想杀他,只想使其负伤不能逃脱而已……话说居然这么巧?哎呀呀,看来这是天意啊。”
听着勃论赞刃如此狡辩、死不承认,论钦陵忽然沉着脸狐疑的瞪着对方。
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幼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实在是太了解了,以勃论赞刃的棒槌脾气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极少推诿,更何况一贯口齿不利怎能说出这般狡辩的话语?
不对劲。
勃论赞刃在兄长凌厉目光逼视之下略有慌乱,眼神闪烁,两手一摊道:“都说了是凑巧而已,再者说来杀都杀了,又能如何?若是兄长觉得现在对部族不利,大不了将我捆了送去逻些城给赞普请罪便是,兄弟我绝无怨尤!”
论钦陵愈发觉得这种近乎于无赖的推诿言辞不似勃论赞刃能够说得出来,上上下下打量其一番,忽然问道:“你与唐人私底下有联系?”
说完意识到不对,勃论赞刃素来对唐人没什么好感,岂能与唐人有联系呢?
心底一动:“唐军前来运送援助,与你见面了?”
勃论赞刃:“啊……是,是见了一面。”
“是那个张大安?”
“对。”
“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钦佩我的武力,邀请我有机会去长安游玩,想要和我交个朋友。”
“混账!”
论钦陵怒目圆瞪:“你可知贡日贡赞被你杀死意味着什么?会有怎样的后果?到了现在还不老老实实交待,难道当真想要将部族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才行?!”
“诶,兄长莫要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贯对兄长敬畏有加的勃论赞刃此刻却满不在乎:“杀都杀了,又能如何?再者说吐蕃不知多少人都盼着贡日贡赞死掉,即便赞普发怒也不敢将咱们如何,他现在最紧要之事是如何确保小王子的安全,哪里有心思跟我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