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所凭恃。
只不过看不透罢了……
松赞干布摇摇头,将疑惑、担忧全部甩掉,沉声道:“不管论钦陵到底打着什么鬼主意,你马上调集逻些城周边兵力,一旦塞如贡敦、赤桑杨顿两顿两人失守、阁川驿防线告破、论钦陵长驱直入,立即自侧翼绕过拉了之兵锋迂回至其身后封锁阁川驿,我要让论钦陵身陷绝地、瓮中捉鳖!”
桑布扎大吃一惊,劝谏道:“此举风险甚大,逻些城防御空虚万一发生什么事如何挽回?论钦陵说到底也不过区区五千兵马,即便装备了唐军火器也不可能攻陷逻些城,可若是心怀不轨之辈见到有机可乘未必不会铤而走险。”
他嘴上说着逻些城之防御,心里想的却是赞普为何笃定塞如贡敦、赤桑杨顿两人守不住阁川驿?
吐蕃两大名将联袂防御,兵力更是敌人十倍,怎么可能防线失守?
是赞普对论钦陵赞誉太高?
还是觉得塞如贡敦与赤桑杨顿不会拼尽全力?
松赞干布喝了口水润润喉,整个人舒服了一些,闭上双目道:“无需多问,遵令而行即可。”
“是。”
桑布扎心惊胆战,如果当真如赞普所想,那两人或是保全实力或是心怀叵测进而不肯拼尽全力死战论钦陵,吐蕃可是要变天了啊,由此所引发的巨大动荡极有可能波及整个吐蕃权力核心。
或许,这也正是论钦陵行险一搏之目的?
松赞干布难掩哀伤,长吁短叹道:“另外,让僧人们做好准备迎接王子遗体回来,阖城举丧,王子虽然尚未成为赞普,却也是吐蕃最为尊贵之人,一应规制皆按照赞普而来。”
说话之时,脸上的肌肉抽搐难抑,足以彰显其内心之悲伤、痛恨。
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他自是报以厚望,十二三岁的时候便安排参政,所有教育都遵照最高规格,费尽心血的予以培养。虽然王子的表现证明其不过是中人之姿,未有雄才大略之迹象,却也中规中矩、堪堪能够成为一个守成之主。
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所有心血尽付东流,着实痛彻心脾、悲怮难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