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
最精锐的唐军猛冲百余学生兵驻守的阵地,却好似潮水拍打礁石一般看似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实则除去卷起一片白沫之外,难以撼动分毫。
李安俨自诩名将,但真正上阵杀敌还是二十年前,这许多年困囿于宫廷之中负责禁卫,固然练兵不辍,却已经与时代脱轨。即便知晓当下火器横行世界、威镇八荒,但依旧缺乏真正的认知。
现在倒是有了极为深刻之认知,但为时已晚。
叹了口气,李安俨嘶哑着嗓子:“都住手吧,既然一败涂地,便不必自相残杀,也莫要做无谓之抵抗。”
“将军!”
“故一死而已,有何惧哉?”
“投降也是死,不如拼一个算一个!”
李安俨虎目泛泪,哽噎道:“是我因一己之私而害了大家性命,诸位生死不离之恩情,我牢记在心,纵然九泉之下亦不敢忘记。此生拖累大家,深表歉意,若有来生,衔草接环以报!”
言罢,反握横刀,刀刃在脖颈见轻轻一划,锋锐的刀锋便割破气管、血管,鲜血喷溅,雄壮身躯扑倒于地,抽搐几下,当场气绝。
“将军!”
浑身伤处、狼狈不堪的亲兵、死士簇拥着李安俨的尸体悲怮不已,嘶声呼喊、放声大哭。
而后,诸人互视一眼,纷纷反手握刀,当场自尽。
远处,李勣看着这一幕,叹息道:“你年纪小,不知当年之事,此人昔年乃是隐太子麾下一员猛将,又娶了荥阳郑氏之女,与隐太子成为连襟,最是收到隐太子信赖重用。玄武门之变以后改弦更张,不知被多少人唾骂忘恩负义,却始终沉默不语、不曾辩解,却未想到始终心存复仇之念,如今求仁得仁,也算是对得起隐太子当年之器重。”
房俊点点头:“此人的确厉害,早已心存反志,但是此前连续两次兵变之时却能按捺不动,可见其已经窥见无论长孙无忌亦或晋王都不能成事,只可惜这回却没忍住,被李神符给拖下水。”
“与其说他厉害,还不如说是陛下厉害,一直隐忍以待,示敌以弱,最终以自己之性命为饵引蛇出洞,将宗室内部的反对者一举剪除……这份心性,很少能在帝王身上出现。”
房俊笑了笑,话题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