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你以为朕不知道?单此一项,千刀万剐也不过分!”
“来人,将此獠推去承天门外,明日清晨当着长安臣民面前,轻刀脔割、以儆效尤!”
房俊犹豫了一下,并未出言劝阻。
所谓“轻刀脔割”即是剐刑的一种,这个时候尚未有“凌迟”之说法,但这种剐刑已经很是接近于凌迟了。
按理说,李思暕之所为死有余辜,可是以此等酷刑予以处死,却是有伤天和,又岂是一旦这一步迈出去,底线便会越来越浅,严苛峻法极有可能大行其道。
但现在李承乾挟大胜之余威,声望暴涨的同时自信心亦是水涨船高,谁在这个时候违逆他的心意,行“忠言逆耳”之劝谏,非但不会取得预想之效果,反而会将其激怒。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彼此信任、却又彼此制衡,需小心处置才行。
李思暕整个人已经瘫了,被禁卫架着往外拖,口中只知呼号着“救命”,然而李承乾面色如铁,不为所动。
人群之中,大理寺卿戴胄犹豫一下,排众而出,躬身道:“启奏陛下,李思暕固然罪该万死、绝无可恕,然则车裂也好、五马分尸也罢,只这‘轻刀脔割’之刑却当慎用。古之盛世,皆轻徭薄赋、刑罚缓和,未闻有严苛峻法者。”
即便执掌大唐司法系统多年,见惯各种酷刑处死罪犯,却仍然对这“轻刀脔割”的剐刑心有余悸,此等刑罚虽然书写于律法之上,但大唐开国至今尚未以此处死人犯,此例一开,往后便可依此例而行,不仅有伤天和,更会留下“酷烈”之骂名。
御史大夫刘祥道也出班劝谏:“律例之中,腰斩、车裂、五马分尸已然是严酷至极的刑罚,处刑之后人无完体、不忍目睹,而剐刑折磨更甚,岂是仁君可以施行?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车裂、五马分尸等等刑罚也非常残酷,但好在人犯之痛苦时间极短,即便是弥留时间最长的腰斩,也不过是延续一些痛苦罢了,可剐刑却非止如此,一刀一刀将人肉割下露出森森白骨,使得人犯辗转哀号数日不止,实在是太过残忍。
然而李承乾不仅不为所动,甚至怒气勃发,恨声道:“此獠心肠歹毒,意欲给朕下毒、置朕于死地,此等悖逆人伦、心如蛇蝎之罪行,乃天地间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