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惩罚看上去无关痛痒,但那是因为他是蒋王,若是换了另外一个学子被终生禁止科举考试,无异于断绝仕途,可谓严厉至极。”
区区扰乱考场秩序便终身禁考,此等严厉之处罚足以杀一儆百。
至于此等惩罚对蒋王是否有效则是另外一回事,今日如此处罚蒋王,他日如此处罚旁人的时候,谁又能说陛下处事不公?
相比于此,窦怀让的处罚则是网开一面了,窦家不仅不能有半分愤懑不满,甚至还要感激涕零。
宇文节沉吟少许,轻声道:“如此说来,此番扰乱考场秩序倒还不算坏事。”
借由此事,让天下人看清陛下之坚定意志,连亲弟弟都终身禁考,旁人岂不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刘洎心中一动,看向宇文节,两人目光相触,同时泛起一个念头:该不会是陛下一手操弄、背后主使吧?
旋即又错开目光,毕竟就算真相如此,也不是他们能够揣摩猜测的。
揣摩上意这种事谁都在干,但只能干、不能说……
喝了口茶水,刘洎瞅一眼外头淅淅沥沥的雨丝,温言问道:“宇文县令虽然履任万年不久,但政治卓著、民声优良,此次科举考试若能顺利完成,论功行赏之时或可更进一步。”
宇文节闻弦歌而知雅意,恭谨道:“不敢当中书令之谬赞,下官才具不足、德行浅薄,整日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辜负陛下之信任、百姓之期望,不敢有丝毫懈怠,假若他日考评之时能得上一句‘勤勉任事’,于愿已足。”
刘洎赞赏道:“‘勤勉’二字乃为官之本,可放眼天下,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中书省最是缺乏这样的人才,如今中书舍人出缺,尚未有合适之人选,宇文县令不妨思虑一二。”
原本宇文节遭受长孙无忌叛乱之牵连,已经即将发配西域充军,可关陇门阀残余之力量还是将其力保下来,陛下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遂将宇文节任命为长安县令。
如今看似官职不高,但继承了关陇门阀所有遗泽,他日必然不至于此,具备拉拢之资格。
宇文节略一沉吟,颔首道:“多谢中书令简拔,定当马首是瞻、竭力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