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上,浓眉倒竖、语气铿锵:“寇可为,我复亦为;寇可往,我复亦往!”
裴行俭端着茶水走进来,亲手斟了一杯放在禄东赞面前:“大相,请用茶。”
丝毫没有安西都护、封疆大吏之气势,更未将禄东赞视为阶下囚。
禄东赞接过茶水,捧在手里,蹙眉看向房俊:“唐军之决心,的确令人热血沸腾、士气陡升,可大食国固然幅员辽阔、堪比大唐,但其国内却更多荒芜,往往数百里内仅一辆座城池,一旦其施行坚壁清野之策,对于唐军之消耗无法估量!”
历史之上,为何明明汉人之装备更为精良、兵卒之训练更为完备,却始终在面对域外胡族的战争之中束手束脚、备受压制、处于被动?
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补给。
胡人往往行军之时只带三两日的口粮,一旦踏破长城、兴兵犯境,自可一路烧杀掳掠、以战养战。然而汉人军队却恰恰相反,每每展开反攻,踏出国门驰骋于塞外草原、荒漠之上,几百里不见人烟乃是常事,补给困难、路途增加,不仅大大增加耗损,更要时刻防备胡人截断粮道……
所以“勒石燕然”“封狼居胥”便被视为汉人军功之无上巅峰,因为实在是千难万难,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唐军坐镇西域等着大食人前来一战,尚有胜算,可若是全军奔赴千里之外的大马士革,岂非痴人说梦?
房俊面带浅笑,神色却肃然,缓缓道:“有些时候,当战则战,不能畏难而退。大食之扩张不可遏止,已然与大唐接壤,当世两大强国之间必有一战!这一战我们若是不打,那便要将来我们的孩子去打,既然终究要打,何妨我们去打?”
他目光灼灼:“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以吾等之血肉尸骸,去换取吾等儿孙百年之和平,何言畏战?!”
薛仁贵热血激昂、神情亢奋,攥紧拳头,大声道:“吾辈军人,自当踏破胡尘、涤荡腥膻,打出个煌煌盛世、打出个百年太平!如此,纵然埋骨异域、马革裹尸,全无所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