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在五代大掌教时期到达顶峰,随后发展开始陷入停滞,也就是无法把饼做大了。
那么接下来只能谈分饼的问题了,别人多吃一口,我就要少吃一口,再加上二百年来积压的矛盾,那么内部矛盾必然无法调和,最终走向内战。个别人的作用相当有限,区别只在于内战爆发的时间,而无法挽回大势。例子就是清微真人,他可以拖延一时,但是拖延不了一世,最终道门内战还是爆发了。
如今齐玄素和他所代表的道门其实站在了一个转折点上。
金阙大战尘埃落定,余烬却没有彻底熄灭,能否死灰复燃,谁也不好说。
如果掀起内战的道门高层们能够把握得住,齐玄素能够把握得住,那么也许能熬过眼前的难关,黑暗即将过去,此时的一丝光亮就是黎明的曙光。就像七国之乱,只是大沛王朝的一个插曲。
可如果把握不住,局势彻底失控,那么就不是破晓前的黑暗,而是漫长黑夜来临之前的最后一抹暮色余晖。正如大齐的藩镇之乱,让大齐王朝彻底由盛转衰,直至灭亡,再也未能扭转。
对于道门而言,齐玄素胜出,或者秦权殊胜出,都是可以接受的结果,最好是速战速决。就怕这两人打一个不胜不败,谁也奈何不了谁,齐玄素打不下帝京,秦权殊也打不下玉京,开始无穷无尽的内耗,直至整个道门都油尽灯枯,或者所有人都习惯了南北分治的局面,彻底分裂。这才是最坏的结果。
张太虚离开后,齐玄素围着小殷左看右看,就这块料,以后会是制衡北落师门的顶梁柱?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小殷双手叉腰,高挺胸膛,得意扬扬道:“看到没,有识货的,张老先生可比老张有眼力多了。我早就说了,我可不是一般人,手握日月摘星辰,世上无我这般人。”
张月鹿笑道:“听听,这称呼都不一样了,张口就是老先生。不过话说回来,大祭酒毕竟是多年的前辈,既然大祭酒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齐玄素伸手提起小殷的后衣领子:“就她?”
小殷张牙舞爪:“少瞧不起人了,快放我下来。”
齐玄素把小殷放下,仍旧盯着小殷。
张月鹿提醒道:“天渊,你不要忘了二代帝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