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本王尚且不信,如今才知所言非虚。区区一百贯,就算本王能够帮您讨要回来,可这厮毕竟是你的上司,给你穿小鞋的地方多着呢,当真要财不要官了?”
许敬宗委屈道:“道理下关自然是知道的,可只要想想这一百贯乃是真阴白影的掏出去,那酒菜下官更是一口未吃,便当真觉得冤的慌,咱就算丢进河里也能听个响儿不是?若二郎还不起这个钱,下官再是难舍也就罢了,但他家产亿万,连每日里府上喂马的钱恐怕都不止这个数儿,为何偏却要贪墨下官这一百贯呢?下官想不通啊!”
李泰笑问道:“那这厮若是不还给你,你还能一辈子追着他讨要不成?”
许敬宗忙道:“怎么会?二郎为人仗义、义薄云天,更是仗义疏财,乃长安却纨绔之典范、大唐青年之楷模,之所以一直未还这个钱,大抵是贵人事忙总给忘记,断然不会贪墨咱这一百贯。”
说着,他又转向房俊,腆着脸问道:“二郎,您说是吧?”
李泰笑着摇头,竖起大拇指。
他不了解许敬宗的为人,接触不多,以往只是听闻其才华横溢、却爱财如命的名声,今日算是见识到了,爱财确有其事,但绝对是个聪明人。这人应当感受得到房俊对他的隔阂甚至是偏见,但却通过这样一种看似死缠烂打、毫无尊严的方式,与房俊沟通好关系。
再怎么说,能够天天追着上司要账的下属,关系肯定比简单的上下级要亲近得多……
看上去或许会觉得这许敬宗毫无气节,但李泰却知道这只是他的策略而已。
果然,房俊苦笑着对李泰说道:“这人奸狡如狐,您可别被他这一脸憨厚给骗了。”
他自己也得承认,若非他知道许敬宗这人的根底,以及以后可能会做出的种种毫无节操的事情,单凭这一手看似死缠烂打毫不见外的手段,便会下意识的与许敬宗越来越亲近。
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候总是很奇怪,相敬如宾更多是一种疏远,打打闹闹却往往意味着惺惺相惜……
有书吏远远的跑来,身后还真个一个宫中内侍,几人都停住了话语。
书吏与内侍进了凉亭,施礼道:“见过魏王殿下、越国公……国公,这位内侍自言从宫内出来,想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