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甘愿沦陷于一个腐朽之环境,郁郁而不得志?
房俊却是语气轻松,笑道:“世间万物,想要生发兴旺,都脱不出一个‘势’。人也一样,无论聚财万贯亦或是青云直上,出去自身之能力、努力之外,要么懂得造势,要么懂得借势。皇权至上,咱们身为人臣,自然不可能去搅动风云营造运势,否则便有僭越之嫌,乃是惹祸之根,所以就只能借势。”
裴行俭觉得这话题听起来新鲜,忍不住问道:“何谓借势?”
房俊道:“不知势,无以为人也。势易而未觉,必败焉。所以,想要借势,首先要明白什么是‘势’,然后才能去借势。”
顿了顿,他又续道:“就比如你眼下之处境,想要凭借你自身的力量突破民部内部的巢臼,难如登天,那么想要破局,就只能借势。这个‘势’是什么呢?自然是太子。太子乃国之储君,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裴行俭眨眨眼,恍然大悟。
放下手里的茶杯,振奋道:“越国公的意思,是让卑职等一等?”
房俊笑道:“孺子可教也!”
裴行俭兴奋的一拍手掌:“嘿!听君一席话,卑职茅塞顿开!”
何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这便是国之储君,拥有着仅次于皇帝的政治权力。过年开春,陛下就将御驾亲征高句丽,届时留在长安监国的必然是太子,到了那个时候,皇帝不在,太子便是朝堂中枢的唯一决策者,天然享受着与皇帝几乎等同的权力。
这就是“势!”
自己以太子之幕僚身份进入民部,任务便是协助太子完成币制改革,使得帝国财力更上一层楼的同时,也将对周边番邦之经济影响大幅增加,即便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也要做到乱其钱粮军心。
只要陛下御驾亲征离开长安,自己的“势”便来了。
既然确认了什么是自己的“势”,那么如何“借势”他再不懂,那可就当真白瞎了房俊对他的一番栽培。
想通了此节,裴行俭脸上喜色显露,沮丧之色一扫而空,振奋道:“越国公放心,这段时日卑职已经将衙门里近些年的钱粮度支、税赋收缴的账目都过了一遍,待回头也将这两年的税赋变化好生整理一番,从中摸索出一个规律,做好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