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子是个好脾气的,就可以任意揉捏……
马周颔首,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之后略加斟酌,问道:“殿下意欲如何处置长孙淹?”
李承乾面色一沉,怒哼一声,道:“此獠胆大妄为,目无国法,居然敢做出勾结待敌陷害袍泽之事,孤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若是不将其处以极刑,何以正国法,何以匡社稷,何以对右屯卫上上下下数万将士交待?”
他对于长孙阳当真是恨极。
虽然并无确凿之证据指认长孙淹所犯下之罪行,可是长孙无忌身在辽东,其自长孙濬死后便由其掌管长孙家、统御关陇门阀,若无他之首肯,关陇门阀焉敢勾结突厥人?
尤为重要的是,大食人正在与大唐开战,关陇门阀却能使得一支大食人之精锐骑兵潜行数百里进入西域腹心之地,协助关陇门阀伏击大唐的劲旅,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细思极恐。
马周沉吟着,缓缓道:“微臣自然能够体会殿下之心情,只是此刻外敌入寇、关中空虚,长安更是潜流汹涌、政局跌宕,殿下还是应当以大局为重,暂且不宜对长孙家之惩罚太过苛刻。否则一旦长孙家不肯坐以待毙,其余关陇门阀又感觉唇亡齿寒,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会闹出什么事情来。万一局势失控,对殿下极为不利。”
作为太子一党的中坚,对于太子于此次西域之事中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甚为满意,身为帝国储君,自当有此等刚烈之性情。然而若是让他亲眼看着太子当真赤膊与关陇门阀对阵,最终导致朝局跌宕天下板荡,从而使得储君之位不稳,却是极为不愿的。
“殿下,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最最要紧之事,便是维持朝局之稳定,顺顺利利的等到陛下东征归来。您当明白,唯有您的储位坐得稳,日后才有一展抱负之时,徒逞一时之快意,却断送储位之根基,使得陛下对您失望,实在是智者所不为。”
这番话语已然是肺腑之言,而且亦是实事求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稳稳当当的将储位保住,将来顺利登基,这才是最重要的。
到那个时候如何处置长孙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必如今以硬碰硬,碰一个皮破血流,落一个玉石俱焚之下场。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