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
非是他忠君爱国,不忍伤害太子殿下,实在是大局已定,即便当真刺杀成功,于局势又有何益?为了将关陇收服,以之成为对抗江南、山东两地门阀的刀子,李勣依旧会对关陇打压到底,狠狠的削弱关陇根基,只给关陇各家留下一口气苟延残喘……
相反,东宫与李勣都试图掌控朝堂,即要筹备力量对抗江南、山东之门阀,亦要相互之间防备、对抗,此等对立局面之下,关陇才有可能争取到相对更好的条件,宇文士及是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刺杀太子。
程咬金这才放心,吁出口气,感叹道:“非是吾小人之心,实在是太子安危干系重大,不敢有丝毫轻忽。”
宇文士及没说话,颔首表示理解。
李勣直至今日立场未明,实则种种举措皆不利于东宫,程咬金作为组织此次谈判之人,又受李勣节制,一旦太子在这春明门外有任何损伤,他都难以洗脱嫌疑,搞不好就要背上一口大黑锅,千秋万载的背下去,死都甩不掉……
两人站在亭前,极目远眺不远处春明门高大巍峨的城楼。
恰好此时,城门洞开,微风细雨之下,李承乾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一马当先自城门驶出,李君羡、李道宗两人护卫左右,数十禁军紧随其后。一行人马驰过吊桥,马蹄踩踏桥板“隆隆”作响,有若滚雷,其势迅疾,旌旗飞舞之间,一股难以掩饰的意气飞扬蓬勃而出。
须臾之间,便风卷残云一般抵达霸陵亭前。
程咬金与宇文士及站在亭前,见到太子居于前,丝毫不介意将尊贵的身躯置于有可能存在的弓矢箭弩射程之下,显然是在表达对他的无比信任,遂开怀大笑起来,待到李承乾策马来到他的面前勒马站定,赶紧小跑上去伸手牵住对方马缰,服侍太子下马,而后才单膝跪地,施行军礼:“末将参见太子殿下!”
一旁的宇文士及也赶紧一揖及地:“老臣见过殿下。”
李承乾上前一步,双手将其将人扶起,温和笑道:“不必多礼,快快起身!临行之时忽有事务需要处置,故而耽搁了一些时间,还望二位勿怪。”
“臣不敢。”
两人赶紧齐声说道,抬头看向李承乾的面容,见其以往白皙发胖的面容早已瘦削下去,两颊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