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若滞留此地,谁知道水师什么时候登岸来攻?”
燕子矶一场大战,数万江南私兵全无抵抗之力,使得他对于水师深怀恐惧,南兰陵距离长江不过几十里,水师随时都可能攻来,睡觉都不安稳。
再则,此番召集江南各家募集私兵北上乃是以萧家为首,如今大败亏输、损失惨重,溃兵不知所踪者无以计数,能够返回各家的想必寥寥无几,若就此罢休,则兰陵萧氏几乎自绝于江南氏族矣。
即便再度募集私兵艰难万分,却必须做出一个姿态,否则萧家就将成为江南氏族的罪人……
萧钧犹豫不决,叹气道:“当年北方胡尘漫卷、兵戈血染,祖先不得不放弃祖庭之地举族南迁,其间历尽千亲万苦遭受无数波折,这才渡江南开,定居于此……如今难道还要再舍了这几百年拼搏的家业,不顾祖坟宗社,再度南迁?吾等子孙,愧对先祖啊。”
即便是普通人家,动辄举家搬迁也非易事,何况是兰陵萧氏这样的当世豪族?
萧灌急道:“可水师横行大江、枕戈待旦,谁知道何时便强攻而来?父亲,当断则断,否则倾覆之祸就在眉睫之间!”
其余族老亦是沉吟不语,进退两难。
恰在此时,有家仆飞奔而入,急声道:“启禀郎君,有市舶司之公函送抵!”
萧灌忙道:“速速拿来!”
起身自家仆手中接过公函,拆开火漆仔细察看,一目十行的看完,忽而长叹一声:“无需阖族南下躲避了,江南氏族也再无可能募集私兵集结北上。”
说着,将公函交给父亲,自己重新落座,一脸颓然、神情沮丧。
市舶司居然将江南氏族所有的商船、货殖、店铺、仓储一并查封……妥妥的釜底抽薪,如此一来,谁家还敢跟市舶司唱反调,就得承担海量财富损失的后果。
而市舶司与水师根本就是互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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