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之中注入开水,然后给双方茶杯中斟满茶水,将萧瑀那杯推到他面前,自己拈起茶杯喝茶,蹙着眉头,不知如何回答。
他本不愿掺和进争储之事,结果当初被长孙无忌所胁迫,不得不做下错事。虽然先帝宽宏,并不以此予以严惩,但他心中自是有愧,及至先帝驾崩,他下定决心好生辅佐太子,依靠这些年积累的资历,有朝一日试一试能否享受登阁拜相的荣耀。
然而事与愿违,又再度遭受王瘦石那个阉竖之胁迫,不得不跟随晋王逃出太极宫,成为一名反贼……
如今晋王若败,那么他有“自白书”放在萧瑀那边,就算萧瑀肯力保他,皇帝又岂能放任过往总总,让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对大唐皇帝生出不臣之“奸贼”从容度日?
一杯毒酒,亦或三尺白绫,怕就是他最终之归宿。
若晋王取胜,自己的命运还是受到那封“自白书”的影响,萧瑀岂会留下他这个不知何日将事情真相爆出的隐患?
似乎无论最终谁胜谁负,他的命运都已经注定。
能够好死都算是运气,搞不好五马分尸、腰斩弃市,还得祸延家族……
心中自是不甘。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萧瑀,目光之中虽然不敢有恨意,但幽怨之色却是如论如何也没法掩饰。
萧瑀自然了解褚遂良的心情,喝了口茶水,笑着道:“登善不必忧虑,那件事是我有愧于你,请你谅解一个族长为了家族繁衍传承只能不择手段的初衷。但也请你放心,我这一生虽然不敢说没做过错事,但直至今日依旧问心无愧,那件事将你拖下水,也必然力保你的周全,断然不会过河拆桥。”
褚遂良点点头:“宋国公的人品名望,在下素来钦佩。”
事到如今,把柄被人捏在手里,他还能说什么呢?
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褚遂良忽然又想起一事,撩起车帘往外看了看,随机放下车帘,低声问道:“这些时日并未见到王瘦石,那阉竖如今乃是晋王殿下心腹,却不知去了哪里,有何图谋?”
非但王瘦石好久不见其人,便是宇文士及也久未露面……
萧瑀也蹙眉道:“殿下的生机在于长安局势的变故,但不能一味的等着变故生起,必须主动谋划、联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