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关陇兵变之时如何抵挡关陇军队的冲击?怕是未等李二陛下东征归来,长孙无忌已经平定东宫,而后拥立新储君,局面截然不同。
甚至于,当李二陛下东征归来之际,纵使易储之心甚炙,却也不得不投鼠忌器,顾忌东宫六率与右屯卫之强横战力,只能偃旗息鼓,一点一点分化瓦解东宫的军力。
先是褫夺房俊的右屯卫大将军之职,继而将东宫六率调往城外,再将左武卫调入城中宿卫宫禁……即便李二陛下不曾驾崩,想要彻底瓦解东宫的武装力量,也需要年之久。
由此可见,李二陛下对于东宫六率、右屯卫这两支军队之忌惮。
宇文士及喝了一口酒,微微眯着眼看着小雨之中行进的军队,相比于丘行恭,他的感触更深。
若非之前的预估出现严重错误,导致兵变之时遭遇东宫六率的强势阻击,以及之后被右屯卫数度击溃,时至今日,关陇门阀必然已经重新回到贞观初年执掌朝堂的地位,即便李二陛下出乎预料的活着回到长安,也不能更改这一结局。
而李二陛下若是心如铁石执意欲将关陇连根拔起,恐怕就要重蹈大业末年之旧事,雄才伟略的李二陛下,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隋炀帝……
然而正是仓促整军的东宫六率,却死守太极宫,挡住了关陇军队潮水一般的攻势,最终致使关陇门阀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如非之后朝局动荡,无论李二陛下亦或太子李承乾都需要关陇门阀来平衡朝局,只怕此刻关陇门阀已经被彻底扫荡一空,数百年基业烟消云散……
心底如波浪起伏,感慨万千,不过他到底阅历丰富,经过太多大风大浪,很快稳定心神,与丘行恭碰了一下酒囊,一起喝了一口,问道:“此行说服薛万彻,是否有几分把握?”
丘行恭吃了口酱肉,沉思片刻,咽下酱肉摇头道:“未至跟前,谁敢轻言成败?不过薛万彻其人虽愚钝迟滞,性情暴戾,却颇知忠义,当年隐太子之血仇未必便忘得干净,只需他心中尚存一分愤恨,将其说服的几率便会增大一分。”
河东薛氏乃海内望族,更是“关西六大姓”之一,门庭高贵,人才济济。薛万彻之父乃前隋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薛万彻兄弟几人也都出仕隋朝,官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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