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又问道:“雉奴已经尽起大军倾巢而出,弃潼关直奔长安而来,显然是想要在长安城下决一死战,诸位爱卿可有灭贼之良策?”
房俊起身执壶给大家斟茶,便听得岑文本道:“水师已在刘仁轨率领之下联合荥阳郑氏攻陷洛阳、函谷关,水陆并举直扑潼关,既然晋王已经弃关而出,潼关防御空虚,想必不日即可攻陷潼关。到时候叛军前有强敌、后有追兵,一群乌合之众必然军心散乱、人心惶惶,即便能够突破灞水防线,又能剩下几分战力呢?故而以老臣之见,叛军不足为虑,陛下应当将注意力放在关中乃至长安才是。”
问题回到最初,以李承乾为核心的朝廷始终未将晋王及其麾下叛军视为最大的敌人,始终认为敌人在身后,甚至就在这长安城中。
李勣喝了口茶水,看着房俊,沉声道:“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若是有人想要跳出来依附叛军,也就在这些时日了,越国公如今责任重大,只需确保太极宫安全、陛下安全,那便任凭关中风卷云动,最终的胜利始终属于陛下。”
换言之,整个关中这个大战场上一时的胜负并不能左右最终之胜败,可若是太极宫出了差池、陛下出了差池,那自然一切皆休,再多的胜利也是无用。
房俊沉稳点头,正色道:“英公放心,有程务挺麾下伍仟将士,再加上伍仟禁军、三千‘百骑司’精锐,便是有十万大军来攻,在下也必然将太极宫守得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李勣点点头,提醒道:“有信心是好事,但千万别自负,吾半生征战,所见过的那些不将天下英雄放在眼中的一方豪雄,最终都难逃兵败身死之结局,当引以为戒。”
房俊肃容道:“在下知晓,多谢英公提醒。”
他自然不敢信心满满疏忽大意,不说别人,单只是李道宗若是骤然起兵杀入太极宫,就需要他时刻睁大双眼全力以赴,若是再有关中其余部队予以策应,守卫太极宫的压力很大。
但这个时候他必须给予李承乾绝对的信心,否则这位仁厚有余但胆魄不足的皇帝陛下极有可能采取保守策略,专注于剿灭叛军而放过那些世家门阀。
若是那般,眼下这扫平关中门阀都天赐良机便会错过,不能将其连根拔起,假以时日死灰复燃,与河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