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兵权的门阀政治,要么依附于军队被其吸血最终遭受反噬,要么干脆放任自流放弃以往的生存模式。
总之,门阀世家再也不能如以往那般只手遮天……
白鹿原,中军大帐。
晋王李治看着从外头疾步走进来的长孙无忌,无视其虚浮的脚步、憔悴的神色,强自压抑着怒气,目光凛然从牙缝挤出话来:“郢国公不妨与本王说说,你所举荐的丘行恭镇守函谷关非但并未殊死抵抗,甚至一矢未放敌军抵达关下便开城献降?为何信誓旦旦效忠于本王的薛万彻却陡然渡河来袭,于铜人原歼灭万余崔氏私军,如今更衔尾而来杀气腾腾,扬言将本王生擒活捉献于伪帝面前明正典刑?嗯?!”
素来文雅清隽的李治此刻当着宇文士及的面,无论如何也难以压制心中的怒火。
宇文士及一脸颓丧,无言以对。
这两人皆由他出手甄别,确认无误之后请晋王放心任用,结果都出了意外,他自然难辞其咎,如何解释?
李治怒气不减:“本王非是问责,而是想要问问您,如若此二人皆不可信,你如何向本王保证你在关中联络的各方势力惧为可信?会否这边答应本王会起兵响应,实则事到临头皆背叛本王,将本王的项上人头献于伪帝面前邀功请赏?”
虽然大军早有放弃函谷关、潼关南下直逼长安的策略,但丘行恭丢失函谷关、薛万彻渡河来袭这两件事却使得大军后路断绝,严重影响军心士气,后果极为恶劣。
他最后一句更是当下局势之重点:到底谁可信,谁不可信?
宇文士及站在那里,面对李治的职责诘问冷汗涔涔,焦头烂额,人心隔肚皮,自己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争取,这种事如何能保证?
谁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