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宫灯的光晕,透着纷乱凄美之感。
二楼卧房之内,床榻之上,男女裹着厚被相拥而卧。
热情退却,便是这般相拥而卧、喁喁私语,才最能心心相印、坦诚交融……
“天命难违,金发敏自掘坟墓怨得谁来?你们新罗人都说他是一代人杰,他自己也当了真,以为定能做出一番惊世骇俗的不世功业,殊不知区区新罗一隅之地,所谓的人杰放在大唐这样的泱泱大国又算的了什么呢?纵然不至于泯然众人,也不过是中人之姿,却奢望能够以刺杀陛下的方式换取晋王扶持他复国……殊不知,就算他侥幸成功,晋王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为李承乾复仇,金氏王族一个都活不了,还会牵累于你。”
将善德女王搂在怀中,感受着这位女王陛下消瘦许多的胴体,房俊轻声细语的宽慰开解。
金发敏在武德殿欲刺王杀驾,被当场击杀,与其麾下三千花郎全部身死、无一存活,这件事给予善德女王极大的打击。花郎是从新罗贵族之中挑选,各个血脉纯净、身份高贵、聪明勇敢,这是新罗最后的血脉,却一朝葬送在太极宫内。
善德女王虽然从未有复国之念,却也不愿见到新罗最后的血脉就这样消散在眼前,她之所以背弃祖宗愿意内附大唐,且以女王之尊前来长安为质,不就是为了能够保存新罗以及金氏王族最后一点骨血?
然而现在一切希望全部葬送,可谓心灰意懒、绝望崩溃。
这从刚才猛烈冲击之下依旧冷淡的反应便可看出……
听闻房俊在耳畔柔声细语的劝慰,善德女王侧身伏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之上,雪白的手臂揽住男人的脖子,幽幽一叹,声音如泣如诉:“那孩子怎么那么傻呢?我已经警告他好多次,新罗已经不可能复国了,还不如好生融入大唐好好的活下去,总要给金氏王族留存一线血脉,他却执意不从,终于走上绝路……”
两滴清泪滴落在房俊胸膛之上,微微泛凉。
房俊一只手从她颈下穿过婆娑着圆润的肩头,笑道:“怎就血脉断绝了?我若是加把劲,陛下你也配合着,总能诞下子嗣,或许承袭金氏骨血也说不定。”
善德女王的声音哽噎:“你不行的。”
房俊眉毛一挑,感受受到冒犯:“我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