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骑马,陆陆续续进入皇城之内直奔各自官署,一时间灯火入流、车水马龙,沉寂的皇城慢慢苏醒。
今日非是大朝,所以各部长官除非有要事进宫启奏、或者受诏入宫觐见,其余皆在各自官署当值。
兵部衙门前的街巷有些拥堵,不仅本部官员陆续来到,最近增设的“委员会”各个委员也在今日第一次上值,这些人各个都是大佬,身边部曲、家仆簇拥,人数颇多,一时间将狭长的街巷堵塞,甚至连累其余毗邻的几个部堂衙门。
礼部尚书许敬宗在自家衙门前看了一眼门庭若市的兵部大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如此兴旺的兵部衙门,自然难免引起旁人的嫉妒,兴旺代表着权力,权力代表着地位……
兵部衙堂左侧有一处跨院,平素以供部内官员歇息之用,现在早已拾掇出来,正堂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除去门口向阳一侧,其余北、东、西三面都摆放着椅子、茶几、书桌,中间一个造型精美的青铜鹤炉早已燃起檀香,白瓷茶盏斟满热茶,碟子里摆放着糕点。
李勣、房俊、李靖、郑仁泰、崔敦礼等人一一就座,喝着茶水、吃着糕点。
李靖笑道:“历数六部衙堂,唯有兵部衙门的后勤供应最是妥帖,就连这茶盏都是上等白瓷,茶也好、水也甜,椅子乃紫檀所制,这地毯怕是也造价不菲吧?”
不过是一个临时增设的机构,平素大家也只是在此商议军制改革之事,并不每日当值,但这陈设布置却奢华大气,较之宫内一些殿宇亦毫不逊色,六部之中,当为第一。
李勣淡然笑道:“兵部有钱,人所共知。”
房俊就埋怨崔敦礼:“我已叮嘱过你了,一切从简便是,在座诸位皆乃军国重臣,自然不会与你计较,可一旦传扬出去势必被御史言官盯上,花了钱还落不下好,愚不可及。”
崔敦礼也不辩解,颔首认错:“越国公教训得是,是下官思虑不周,回头就让人将这些都撤了,简朴为上。”
旁人看着这两人做戏,皆低头喝茶,视如不见。
气氛却有些严肃起来,难道第一日上值,李勣与房俊这一二把手便针锋相对起来?
李靖觉得自己说错话才引起这些,有些郁闷,喝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