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每一块铁都是亿万百姓的税赋,谁也不敢将这些白白浪费。”
禄东赞面色灰败,嘴唇翕动一下,语气低沉:“可大唐如何保证会一直支持噶尔家族到底?”
与逻些城开战,他怕;但是如果大唐半途撕毁合约,他更怕!
眼下尚能维系苟延残喘之局势,可一旦开战就是不死不休,等到噶尔家族的战士攻上高原、兵临逻些,大唐却忽然撤走所有援助,到时候噶尔家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之奈何?
裴行俭跪坐,双手撑在腿上,上身微微前倾,目光凌厉锋锐:“还是那句话,你没得选。每一个大唐边疆的国家,要么是大唐的朋友、要么是大唐的敌人,大相希望成为哪一种?”
禄东赞痛苦的闭上眼睛。
无论想成为哪一种,都必须与吐蕃开战,否则大唐就会先集中力量消灭噶尔家族,获取伏俟城之后依托贺兰山再与吐蕃周旋。
至于大唐是会援助到底,亦或是半途撤走将噶尔家族丢在高原之上,那就只能看大唐的良心了。
然而大唐最近些年一贯鼓吹“帝国利益高于一切”,什么颜面、风评、良心等等在帝国利益面前一文不值,如果两败俱伤的噶尔家族与吐蕃符合大唐的边疆策略,那么该撤退的时候他们一定毫不犹豫的撤退,将噶尔家族丢在高原之上独自面对松赞干布的军队。
……
裴行俭走得很是潇洒,宽袍博带策马疾行,风吹衣袂飘然若仙,世家子弟的气质拿捏十足。
而伏俟城内的禄东赞则陷入一阵悠长的咳嗽当中,面红似血、差点连脏腑都咳出来……
“父亲,可曾好一些?”
长子赞悉若送走裴行俭,回城之后便发现父亲的异常,赶紧上前拍着后背给父亲顺气,刚要叫医生,却被禄东赞抬手阻止:“无需大惊小怪,一时岔了气而已,那些巫医哪里会治病?不过是弄一些符箓烧成灰让我喝下而已,反倒是弄得人心惶惶,当次紧要关头,万万让人知晓我的病症。”
说到这里,心头愈发对于当年没能和亲深感惋惜、扼腕不已。
以当年吐蕃之强势,一旦成功与大唐和亲,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大唐陪嫁各种农业、冶炼、医药等等方面的人才,吐蕃必将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