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论赞刃推开营帐门,风风火火的钻进来坐到正伏案整理战报的论钦陵旁边,语气急不可待。
论钦陵放下手中战报,揉了揉眉心,长时间伏案导致眼睛酸涩难当,闻言没好气道:“此前或许不知,可你这么一说已经算是指名道姓了,还用得着猜?”
“你真知道?”
“除了王子,又能有何人呢?”
取过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酥油茶,又给勃论赞刃也倒了一杯。
勃论赞刃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寒冷冬夜喝上一口温热的酥油茶驱散一身寒气,很是舒坦。
他侧过身盯着论钦陵的脑袋看了又看,啧啧称奇:“都是一母同胞,这脑袋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听到讯息的时候我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赞普居然将王子派来,可你只不过一眨眼就猜到,厉害呀!”
对于自己的几位兄长,他着实佩服得五体投地。
长兄赞悉若奇谋百出、精通内政,二兄论钦陵兵法如神、谋略如神,自己引以为傲的勇武之力在三兄赞婆手底下根本不够看,即便是素来低调平和谦逊的四兄悉多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身为老幺,文武都不出挑,压力很大,挫败感很强。
论钦陵拍拍他肩膀,笑道:“猜出来其实不难,仔细分析一下逻些城的局势就可以了。赞普身边看似猛将如云,但是能够让赞普完全信任、且有足够威望率军增援塞如贡敦的其实并不多,但是还要考虑抽空大将之后逻些城的防御问题,总不能万一那仓六部起兵攻伐逻些城侧翼的时候让赞普御驾亲征吧?大唐皇帝做得出来,咱们那位赞普可做不出来……如此,谁来增援的人选显而易见,王子既有威望、又能让赞普信任,最关键还能凭此积攒战功为以后铺路。”
勃论赞刃连连摇头:“我这脑子笨得很,哪里弄明白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他看着兄长,目光灼灼:“王子身体素来羸弱,此番顶风冒雪一路严寒稍有不慎就要染病,这万一折陨在这当拉山,赞普岂不是无后了?”
论钦陵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没好气道:“怎么就无后了?王子已经诞下儿子,虽然尚在襁褓之中,可那也是赞普血脉。”
勃论赞刃嘿了一声,小声道:“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