舶司,却只有一个来济前往主持,怕是难堪大任,万一其才具不足导致广州市舶司难以达到华亭镇市舶司之规模,定要造成巨大损失。以我之见,应当在朝廷选拔能吏、干吏,派往广州、充入市舶司,确保广州市舶司之运转,既能为海贸服务,亦能为朝廷获取税赋。”
堂上一阵沉默。
市舶司虽然是朝廷官署,但因为要与海贸打交道,所以素来被认为是水师的囊中之物——没有水师配合,各处海商谁会在意区区一个市舶司?
况且广州市舶司新设,首任市舶司提举乃是房俊举荐之原万年县令来济……
这是打算对来济动手,还是瞄准了整个广州市舶司?
刘洎环视一周,将诸人神色收入眼内,淡然道:“市舶司负责开具出海贸易的证明,对准许出海的船舶进行检查,察看有无挟带金、银、铜钱、军器、马匹、人口等违禁之物,更要负责收取商税、舶税,责任重大,关乎海贸之成败,确实不能任用一个全无经验的新人一手掌控,最起码要派人予以辅助、从旁监督。”
说完,看向马周:“侍中以为如何?”
马周沉吟稍许,道:“越国公素来有识人之能,他既然举荐来济担任提举,想必来济定然能够胜任。虽然二位之担忧不无道理,却不宜此刻对市舶司人事任免有所变动,不妨等待一段时间,如若广州市舶司之运转不如预期,再行调换不迟。”
刘洎予以反驳:“既然市舶司之重要一致公认,又岂能等到犯错再予以更正呢?吾等乃帝国政务之决策者,该做的是防微杜渐,更是未雨绸缪,假使他日因吾等之犹豫、迟滞而导致广州市舶司损失严重,那便是吾等之失职。”
崔敦礼蹙眉道:“中书令此举怕不是未雨绸缪吧?来济刚刚履任广州市舶司,尚未有政绩传来,咱们便首先否定了他的付出与努力,简直是莫须有。”
“崔尚书之言有理,假若以中书令之推断,任何人、任何职务都可以此理由进行调换、任免,这与‘有罪推断’何异?就因为你的怀疑,便认定别人有罪,绝对不行。”
大理寺卿戴胄出言,驳斥刘洎。
刘洎倒也不恼,淡然道:“既然如此,就是否向广州市舶司增派一名提举、若干官吏进行表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