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了门阀底限,传扬出去必然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现在祸事临门,却连一点‘诚意’都舍不得往外掏,当真山穷水尽了?”
于保宁苦笑,颓然道:“就按殿下所言办吧,烦请殿下代在下约见越国公,若是越国公所提出的‘诚意’在下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愿意予以补偿,负荆请罪。”
李泰蹙眉,心中不满。
他看得出于保宁仍旧心有不甘,舍命不舍财……
他本不想管,可想到于志宁的书信,只得喟然叹气,这个情面不能不给。
……
房俊一袭圆领常服、头戴幞头,腰间佩玉、身姿挺拔,负手立于船头,极目四顾,河面上夜风徐徐,船行水上,两岸灯火如昼,倒映水中光影粼粼,即便已经酉时,但河面上往来船只穿梭不停,一派繁华盛景。
船只由黄河入洛,逆流进入洛阳城之时,便有数艘打着水师旗号的战船前来护航。
过了会通桥,船只在慈惠坊一处码头停靠,数艘战船上的兵卒先一步上岸,控制附近,负责警戒。
房俊踩着跳板上岸,便见到一个身躯高大、姿容矫健的校尉快步上前,单膝跪地、施行军礼:“末将李谨行,参见大帅!”
时至今日,水师上下对于房俊之称呼始终未改,而房俊对此也予以默认……
房俊上前两步,拍拍此人肩膀,笑道:“站起来说话。”
“喏!”
李谨行起身,抬头看向房俊。
灯光之下,房俊见此人三旬左右年纪,已经蓄起美髯,面貌英俊、气度硬朗,比他还高出半个头,肩宽背厚、猿臂蜂腰,一身甲胄威风凛凛,外形极佳。
只是高鼻深目、肤色白皙,状似异族……
“听闻李校尉乃粟末人?”
李谨行恭声道:“回禀大帅,家父粟末酋长突地稽,确有粟末血统。不过无论血统如何,肃慎也好、靺鞨也罢,皆乃唐人,愿为大唐冲锋陷阵,死不旋踵!”
“好!”
房俊嘉许的点点头,又问:“之前驻守洛阳的乃是习君买,却不知何时换了李将军?”
李谨行道:“陨国公出任吕宋总督,大都督唯恐其胡乱行事,虽将习将军调往吕松镇守,任命